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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元惊的爬向后头,“不可能的,云修为王?你不过一个与饿狼争食的浪人,如何得以封王?柴昭真是无人可用无人可封,竟会轮得到你云修!”
云修摇着头缓缓转身,李重元猎犬般扑近身子,凹目死死看了许久,仰头哀嚎道:“云修,真是你!
苍天不公无眼,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一无所有的是我!
云修,王爷,放我出去!
你与柴昭情同手足,你去和他说,放了我,我李重元甘愿永居苍山,此生再不踏出苍山半步,云修,我求求你,去和柴昭说,可好…可好!”
“没人来带你走。”
柴婧朝云修伸出手,十指微动扣住了他温热的手心,杏眼定在了李重元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上,“云修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已经封他为雍王,封地雍城百里。
本宫会和雍王一道往南方去…”
——“我不信!”
李重元捂着耳朵嘶吼道,“我不信呐!
别说了,别说了…不可能的,我不信!”
“这是本宫最后一次来见你。”
柴婧俯下身子端视着快认不出的李重元,眸子凛冽透澈,再无怨恨,也无失望,有的只是看破一切的澄定,“今日之后,你便真的是一个人…守着封印的锁芯,一生一世。”
——“雍王…救我…”
李重元赤红的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云修,哀求道,“雍王放了我…我一日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柴婧瞥向沈泣月待过的牢笼,“她也不想,便是自己了结。
你却还妄想可以活着出去…”
柴婧拢上斗篷,拉了拉云修的手腕,“走了。”
——“婧儿…公主放了我…雍王…救我,救我…”
云修咬牙直视着李重元,“我会永远在公主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
李重元惨烈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天牢里回荡不止,“放了我,放了我,我去苍山守着冰湖也好…永远,永远都不出来,不出来!
!
!”
“他是…疯了么?”
云修见李重元狰狞变形的面容道。
“他没有疯。”
柴婧背身朝天牢外走去,“他,怎么会疯,还想着出去的人,是不会疯的。”
天牢外,夜风骤起,也许是天牢的湿寒太重,柴婧就算披着斗篷还是微微颤着身子,云修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披在了柴婧瘦削的肩背上,低头轻柔的替她扎紧缎带,才一抬眼,就见柴婧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慌乱的自己。
云修急促的收回手,吞吐道:“公主…我…”
柴婧也不应他,二人并肩幽慢的踱行在寂静的夜路上,不时举头望月,却是久久无言。
“云修。”
柴婧突然开口,“你心里是何时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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