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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阳老脸一红,又握住江南之的手,笑道:“当着记者同志们的面,您老可不能挑我的语病。
得,我说错了还不成?您老别介意。”
江南之笑笑,揭过这一茬,冲高远招手道:“你小子过来,咋,还等老头子三请四邀啊。”
高远忙走上前,冲几位老师打个千儿,嬉皮笑脸道:“学生高远问老师们安。”
乐黛云一指头就戳到了他脑门子上,“没个正形的玩意儿。”
王瑶赶忙扶了一把,说:“哎哟,使不得使不得,高老师这礼行得太重了,我们何德何能,诚惶诚恐啊,您请起,请起。”
老师们今天有点儿调皮啊。
诚惶诚恐的该是我吧。
高远简直哭笑不得,张了张嘴,他说道:“王老……”
“你最好把那个‘师’字带上!”
“好的,王老师,我亲爱的王老师啊,您就别拿学生当礼拜天儿过了成吗?同学们开开玩笑也就算了,被您喊老师我是不打算毕业了吗?”
大家这个笑啊,一个个跟花瓜似的。
王瑶也笑得不行了,扭头对江南之说道:“南老,您对这孩子的评价太正确了,他聪明是真聪明,上进心也强,就是这张破嘴忒不饶人了,可别被他抓住你的话把儿,不然他嘚啵嘚,嘚啵嘚,喷一阵唾沫星子就把你辩得哑口无言。”
江南之得意地点着头,说道:“我挑的接班人嘛,能言善辩是最基本的素质。”
费振刚也点点头,说:“高远这点深得您老真传。”
高远有点儿懵,接班人,什么接班人啊?
梁左关键时刻给了他一肘子,低声道:“别慎着了,赶紧去扶你家先生一把,那么大岁数了,站一会儿不累啊。”
苏牧也提醒道:“快去尽孝。”
高远这才反应过来,忙走到江南之身边,搀着老爷子的胳膊,美得都冒鼻涕泡了,说:“先生,我搀着您,咱不着急,慢慢走,您留意点儿脚下。”
江南之拍拍他的手背,又对汪阳说道:“老汪,我这个关门弟子,你可得多关照些。”
汪阳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心说我不知道小高是你的关门弟子啊。
后一琢磨,明白过味儿来,这几个老家伙在我的地盘上跟我演戏呢,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从高远错愕的表情上看,这关门弟子怕也是临时起意收下的吧?
哎呀,老同志们呐,你们的演技达标了,殊不知,高远这小伙子刚才的表情却将你们出卖得一干二净。
再者说,就算高远不是你南老的关门弟子,我也没亏待过他啊。
这么一想,汪阳乐了,边走边说:“南老放心就是了,小高表现得很棒,在剧组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仅做好了本职工作,也帮了导演很大忙。
他现在已经是剧组的编外副导演了,凭借着对戏中人物的熟悉度,给演员同志们讲戏,加快了影片的拍摄进度,也赢得了演员同志们的一致好评。
就算没我关照,他也如鱼得水。”
江南之闻言看看高远,“这事儿你可没跟我说过。”
其他几位老师也都感到惊奇,这小子成副导演了,还给演员们讲戏,听汪厂长的意思,演员们对他还挺信服,艺术天分这么高吗?
高远咧嘴一笑,道:“一来是因为剧组忙,我都一个多月没回学校了;二来,就算抽时间回去上课,也没好意思贸然打扰您。
再说这也不是啥多不得了的事情,我这个副导演就是挂个名,主要是想跟在王导身边多学点东西。
至于说给演员同志们讲戏,那是因为故事中的角色是我塑造的,我对角色理解得比较深刻一点吧。
大家也给面子,不论我说对还是说错,都挺捧着我的。”
江南之点着头,说:“跟剧组的同事们处理好关系,这点对一名编剧来说至关重要,你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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