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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眉头皱得更厉害,“仇?最近卜了一卦,说是祸不单行,还真是真的。”
她把碗筷搁下,瞪了姜曲一眼,“一回来就给家里带霉运。”
姜曲苦着脸道,“怎么又关我事了。”
众人跟到外头去看。
见门口站了一魁梧大汉,身后背着两把板斧,头上戴着斗笠,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样子。
姜离客气道,“请问是有何事?”
那大汉微微抬头,露出一对老鹰般锐利的眼,见出来的是一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开口道,“姜弦月呢?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姜离笑道,“我爹娘有事出远门了,现在家里由我做主,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
大汉讥讽道,“出远门?我看是躲起来了吧。
姜弦月卑鄙,三十年前用邪术,害我父亲丢官免职郁郁而终。
我今日是来报仇的。
他若是条汉子,你就让他出来与我比试。”
姜离问道,“敢问尊下如何称呼?”
大汉把斗笠摘了下来,面容冷峻而粗矿,“仇绕。”
姜曲嘀咕道,“求饶?”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起这种名字,他爹是不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姜离面不改色道,“上一任司天监的少监中曾有一位姓仇的官员,因与我爹比试占卜术,输了以后怀恨在心,暗中教贵妃在宫中实行厌胜之术,被我爹识破告而丢了官职。”
大汉承认道,“那正是我父亲。”
姜离笑了,“在宫中实厌胜术本来是要斩的,是我爹向皇上求情,才将死刑改成了流放千里,你不来报恩就算了,还来找我们寻仇,是不是恩将仇报了。”
仇绕抱着手,健壮的手臂,撑得那袖子几乎要撕裂开,长生光看他手,就感觉比她的大腿粗,仇绕重申了一遍道,“把姜弦月叫出来,我与他的仇私下了结,不伤及无辜。”
姜曲想着这人若非是被仇恨冲昏头脑,就是压根听不懂他们的话。
“我七姐不是说了么,我爹娘不在。
我爹好歹是朝廷官员,还不至于因为惧怕你来寻仇就躲在里头不出来见人。”
仇绕看向姜曲,估计是在判断他话是真是假,过了半响后,仇绕冰寒着脸问,“姜弦月什么时候回来?”
姜离不耐烦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她一口没吃,却要站门口饿着肚子应付一个怪人。
“不知道,你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走。”
仇绕指着姜曲,“既是如此,父债子还,姜弦月不在,你就与我一较高下吧。”
姜离结论道,“这人是想报仇想得疯了吧,别理他。”
她朝姜曲和长生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进去,又是让小厮关门。
这好歹是四品大员的府邸,若有人不怕死闹事,那倒大可试试。
看硬碰硬,谁更吃亏。
仇绕倒也没动手,也没破口大骂再激姜家人出来比试。
长生跨进门槛时有回头看,仇绕又把斗笠重新戴上,抱着手笔直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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