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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
赵延进恭恭敬敬的回禀。
心里却打起了小鼓,石炮虽然做得及时,但是石弹却是相当匮乏,他手下兵士已经将方圆百里的石头都给搬了来,现在放眼幽州外围,就算想找个饭碗大小的石头都不容易,若是在石弹告罄之前还不能攻下幽州,那这些石炮就都成了摆设。
赵光义踌躇满志,看着幽州城下,刀枪如林,士卒精锐,顿时豪气万丈,什么契丹辽国,什么幽燕险要之地,大宋禁军所至,都得俯首称臣!
“攻城!”
赵光义一声令下,大队士卒马上动起手来,一块块巨大的石弹被装上石炮,绞动轮盘,重重的将石块扔上半空……
“快躲!”
幽州城上乱作一团,宋军攻城以来,还是第一次使用石炮,斗大的石块呼啸而至,躲闪不及的士卒惨呼一声,被砸做一团肉泥,要是运气更差的,直接被石弹砸断双腿,顿时哭爹喊娘,幽州城头守军纷纷抱头鼠窜,这八百门石炮齐发,绝非人力可敌,来不及下城的死死的蜷缩在城墙角落,生怕被石弹砸中,韩德让和耶律学古见势不妙,早已下了城,觅了一处安全之所,躲了起来……
“呼……呼……呼……”
一块块巨石被抛上半空,划出一道夺命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城墙上,有的石块飞进城里,砸在民房上,更是让那些平民百姓惊恐万分,一个个呼儿唤女,拖家带口,拼命往城中跑去,这石炮威力巨大,饶是幽州城城墙坚固,此时也犹如地动山摇……
韩德让面如土色,这宋军石炮若是再发射一会,只怕幽州南城墙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耶律学古,这辽国重将也是一脸焦虑,偏偏又无可奈何,搓着双手在城下走来走去。
这石弹击城,犹如惊雷一般,韩德让、耶律学古已经渐渐绝望,这幽州城只怕随时都会被宋军攻破了……
“若是城破,我自领一军死战,韩大人即刻从东门突围……”
耶律学古低声说道。
韩德让正想说话,忽然听见这巨石攻城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来,急忙闭上嘴巴,侧耳倾听,这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一刻钟过去了……大宋的石炮没有再响过……
韩德让心中一动,拉住耶律学古:“你听,宋军没有石弹了!”
耶律学古顿时喜形于色,两人快步朝城上跑去,大声呼喝士卒布防……
“混账!”
赵光义破口大骂。
赵延进急忙跪了下来,一旁文武百官跪了满满一地,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赵延进,朕命你督管军械。
这石弹呢?”
赵光义怒不可遏,看他的样子,只怕随时要命人把赵延进推出去斩了。
赵延进跪行两步,伏地道:“皇上明鉴,这幽州四周一马平川,甚少丘陵山川。
石弹采集着实不宜,臣已经命令下属继续采集石弹,只是路途遥远,往返不便……”
赵光义打断了他的话头:“到底要几日才可采集到足够石弹?”
赵延进心中盘算半天,又望了望赵光义,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说!”
赵光义大喝一声。
赵延进连连磕头:“臣无能,这石弹至少要六日之后方能采集妥当!”
“六日!”
赵光义脸色森寒:“好,朕准你戴罪立功,六日之后,若是还没有足够石弹……哼!”
赵延进听这一声冷哼,心里一震。
他知道赵光义是动了真怒,若是无法克日交清石弹,别说是斩了他,甚至可能杀了他全家老小。
赵光义举起千里目看着依然巍立的幽州,心中又是一阵愤怒,转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身冷汗的赵延进和面面相觑的诸位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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