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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一开始其实是九皇子殿下的玩伴,说过不少与小皇子相处的趣事,亦无不妥,后来、后来——”
容开济皱眉回忆,惊觉一想吓一跳!
“既是九殿下玩伴,怎的与庆王殿下如此亲密?”
容正清忧心忡忡,不敢置信问:“您说二位殿下还时常屈尊纡贵到府上喝茶用膳?”
容开济越想越慌,两手紧紧交握,急切解释:“次数并不多,九殿下只来过两次,与棠儿的确玩得很好,庆王殿下则一向话少,其为人正派大气,举手投足符合皇家礼仪,毫无粗鄙傲慢之态……”
渐渐的,他说不下去了。
养父与舅父面面相觑,一阵可怕的沉默。
容瑫不由自主扭头看里间:不是吧?难道表哥跟庆王……?!
良久,容开济下定决心,拍板道:“总之,我相信棠儿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一切等他病好再谈。”
“尊您的意思。”
容正清谦逊道:“我完全不了解外甥,只能依靠您多多教诲其成才。”
次日下午
书房内,数人围坐,容佑棠呈上的檀木匣子被打开,密信依次平摊圆桌上。
“原来史学林是二殿下的人。”
郭达抖抖密信,撇嘴鄙夷:“啧,完全看不出来,他俩台面上连话也没说几句。”
伍思鹏兴趣盎然,逐封拆阅,反复推敲研读,唏嘘道:“史学林当年进士二甲,选入翰林院,教习后外派两广任官,政绩扎实,官声尚可,升巡抚该有两三年了吧?怎么是被二殿下招揽呢?他在翰林院的知遇恩师不是韩太傅门人吗?”
郭远言简意赅:“欺师灭祖,背信弃义。”
赵泽雍如今很听不得某些字眼,他并未翻阅密信,而是端坐品茗,余光时不时飘向门口。
“哈哈哈~”
郭达撑不住乐了,屈指弹弹木匣子,摇头笑道:“弄到这些可不容易啊,若叫二殿下知道,保准追杀!”
纸包不住火。
此时,庆王身边的亲信已被大概告知容佑棠的身份,且需要为其出谋划策。
“真没想到,容哥儿遭遇竟那般坎坷。”
伍思鹏叹道。
“之前他在暗处,周家在明,故赢了几局。”
郭远摇摇头,不赞同道:“但他太冒险了,竟敢将部分密信送给韩太傅,设计反间二殿下与周明杰,一旦暴露,将被三方联手反击。”
“后生可畏啊。”
伍思鹏倒颇为欣赏,或者说,他知道庆王颇为欣赏,遂微笑道:“他筹划周密,成功利用二殿下与大殿下之间的猜忌,悄悄煽风,点燃二殿下的怒火,烧在周明杰身上,他毫发未损,全身而退。”
没错,那混帐东西最擅审时度势,惯会利用!
赵泽雍不轻不重一顿茶盏,语调平平道:“他无法无天,无知无畏,若故技重施,必将引起大哥二哥怀疑,到时看他怎么收场。”
郭达正色劝道:“殿下息怒,现已查明:容哥儿从未危害我方相关,反倒主动呈交这些好东西。
他确实年轻无知,一时糊涂犯错,念在其素日当差勤勤恳恳、又是初犯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庆王需要台阶。
他愤怒不在于“容佑棠乃周仁霖之子、一出生就是二皇子党”
,而在于“容佑棠欺瞒利用本王”
,这点连郭达都看出来了。
伍思鹏更是直言不讳:“殿下,只要容哥儿不是周家派来的奸细,就不是反叛重罪。”
“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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