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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
容佑棠心想。
一腔浩荡皇恩俱填了粗鄙莽夫!
承天帝的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再看范锦,目视前方,冷冷道:“范锦鲁莽,且有欺瞒家财之嫌,罪不可赦。
来人,将其拉下去,杖责五十,革除功名,立即遣返原籍。”
“是!”
御前带刀侍卫应声出列,迅速将魂飞魄散哀嚎求饶的范锦堵嘴拖走。
周明杰低眉顺目,双手放置膝上,紧捏衣袍,手心一片湿滑冷汗。
宴厅鸦默雀静,新科进士初次见识帝王雷霆,噤若寒蝉,纷纷严格自查自省,唯恐不慎御前失仪、步范锦的后尘。
皇帝不悦,谁也不敢谈笑,气氛僵硬凝滞,连九皇子也默默停筷,垂首静候。
好半晌,承天帝忽又笑起来,亲自给小儿子夹了一筷八宝鸭,慈爱道:“九儿,尝尝这个。”
“谢父皇。”
九皇子忙起立,双手捧小碟,躬身接过父亲布的菜肴。
承天帝重拾好心情,再度举杯邀臣民同饮,彻底抛开范锦。
酒过数旬,容佑棠喝得脸颊微热,猜测定有进士已醉了五分。
承天帝吩咐宾客不必拘束、各自随意,他凝神沉思,许久后,召近重臣小声商谈,不时眺望康阳湖。
“陛下英明,此计妙极!”
平南侯大加赞赏。
“着新科进士游湖寻花,既风雅,又便于发现智勇两全之才,老臣敬佩。”
太傅韩飞鸿谦恭道。
承天帝叹息:“科举凭考卷选才,即使通过了殿试,可朕仍不甚了解新科进士的品性与机变,少不得再试一试。”
游湖寻找系有黄绸带的荷花?
随驾旁听的庆王暗暗惊诧,凝重估测:这两日匆忙粗略教了他划船,不知能否应对妥当?
父皇原定宴后乘船游湖中岛。
看来,范锦令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决意试探新科进士的机变应对。
思及此,庆王有些懊恼。
“父皇真是别出心裁啊!”
五皇子啧啧称奇,复又落座品尝美酒。
“难度不小。”
大皇子与兄弟交谈,微笑道:“参赛规定十五条船,除一甲外,另十二个名额由其余进士自愿参与、先到先得。
但他们来五湖四海,会不会水一说、会不会划船又一说。”
由于序齿而坐,二皇子居中,他扭头面朝庆王,隐露幸灾乐祸之意,笑说:“系了黄绸带的荷花总共二十朵,无序遍布方圆数亩的荷池,必定有人狼狈落水。”
七皇子趁父亲没注意,仪态全无,瘫在椅子里,有气无力道:“无妨,今儿天热,连我都想跳进湖里凉快凉快。
而且,摘了花献上父皇有赏赐,何乐而不为呢?”
庆王看不过眼,以眼神督促七弟端正坐直,语调平平道:“此乃御宴,他们中绝大多数会保守求稳,十五人不定如何凑齐。”
民间戏文中所说的“某某才子将军在御前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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