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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鞍上挂着的梅子酒却不幸坠地,“啪啦~”
两声,碎得稀烂,瞬间酒香四溢。
容佑棠忙下马,快步靠近,急问:“哪位?你没事吧?”
只是他刚弯腰,就闻见一阵冲天酒气,那显然不是梅子酒的清香。
“兴大哥?怎么又喝得烂醉!
好险,差点儿撞伤你了。”
容佑棠认清是邻居后,刚想把人搀扶起来,可酒虫忽然闻见酒香,醉醺醺就要爬去寻那堆碎裂的梅子酒,无论如何听不进劝。
“酒,酒,给我酒。”
烂酒鬼大着舌头嚷,满脸浮肿,一身脏污,执意要趴地上舔残酒,落地生根似的,死活拽不动。
“别闹了,地上脏啊!”
容佑棠哭笑不得,又无法视而不见。
这兴大每每喝得烂醉,时常醉倒在街头小巷,出了名的。
夏秋就算了,可冬天能冻死,人命关天,街坊邻居只要看见了,哪怕自己懒得动手,也会在胡同里吆喝几嗓子:兴大又喝醉喽,躺哪儿哪儿喽!
可此处是巷口,喊人是听不见的。
容佑棠只得返回东四胡同,去敲醉鬼的门:
“有人在家吗?兴大哥喝醉了,躺在巷口。
有人——”
门很快被拉开,兴大的老娘粗着嗓子对容佑棠一声“知道了”
,随后扭头朝里头怒骂:“还不赶紧的?兴儿冻坏了怎么办?黑灯瞎火的,你梳妆打扮出门给谁看啊?”
这凶巴巴的恶婆婆!
容佑棠摇头,报信后赶紧转身离开。
但他们同路,到巷口时,两个女人艰难搀扶高壮醉鬼,累得气喘吁吁。
兴大老娘难得好声好气地说句话:
“容哥儿,搭把手吧?”
*****
“有那种邻居,也是扰人。”
赵泽雍摇头,略带酒气。
他刚从定北侯府回来,能留京出任备受瞩目的指挥使,外祖家喜出望外,少不得设宴祝贺。
已在客卧换上干净衣物、洗漱后的容佑棠无奈道:“喝醉的人死沉死沉,而且他还发酒疯,喊叫挣扎,三个人都按不住!”
赵泽雍愉快笑出声,眼神专注——他刚才从外祖家回来,看见少年站在院门口等待,脸被北风吹得泛红,顾盼生辉,一看见自己,就笑着跑过来。
瞬间心气就平顺了。
不错,还是不错的。
“难为你了,大晚上还过来。”
赵泽雍把人带进卧房,脸上一直有笑意,脱掉披风。
“殿下雄才伟略智勇无双,陛下知人善用慧眼识珠,两全其美!
实在是太好了!”
容佑棠美滋滋,脱口一串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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