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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想法不断升腾而又渐渐落下,如此反复,他平静的表情之下心潮翻覆,有些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却被压抑着,继续思考时,却触碰到一片迷雾。
吱——
绞索深深陷入了一个士绅的脖子,那人的眼睛‘扑’地凸出了眼眶,舌头长长地挂在嘴巴外面,整个脑袋以夸张的角度耷拉了下来,颈椎已经被从中绞断。
镇民群里一阵低声的惊呼,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似乎呼吸都因为这一条生命的消逝而屏住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在镇子里说一不二的统治者啊。
现在却像鸡鸭一般被简单而又残酷地杀死了
并没有肆意的鲜血淋漓,这种相对简单的执行方式却营造出一种冰冷而压抑的气氛,宣示着镇子的剧变。
一个士兵平放下一根长木柱,这具新鲜的尸体被士兵们绑在了木柱上面,随着木柱的竖直,一群镇民看到了作为背景的狮鹫尸体,再看看死相狰狞的士绅,心灵一阵阵地战栗着。
潘尼的目光却逐渐汇聚起来,像是想通了。
兰妮露眉毛挑了挑,自从刚才的想法升起之后,她一直注意着这个虚伪的家伙,观察之仔细,一直到了连眼神都不放过的地步。
她要狼口夺食,当然要先弄清楚敌人的情报。
但是她到现在却还没弄清楚这个红袍的性格。
“人必须要为所做的选择负责。”
她正在观察,忽然听到潘尼没头没脑地撂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愣了愣神,还没想好要说,看到潘尼又变得沉静如古井的脸孔,她心情变得严肃同时了然:这是一个有点别扭,但是足够理智冷静的家伙。
她做出最后了结论,然后就开始感到头疼。
这一类人如果作为敌人,无疑会很难对付。
不过我一定会把希柯尔宝贝弄到手的。
她想起来牧师袍下那青春而充满青涩诱惑的躯体,心中渐渐火热,望着潘尼的背影,眼睛里燃气了战斗的欲望。
绞杀仍在继续。
“你们你们不会得逞的”
兰格托尔忽然大力地挣动了起来,缩紧的喉咙里挤出来嘶哑到传不出五码之外的声音这里属于我们属于我们永远呃……”
镇民群中产生了一阵骚动,似乎是响应着这位前统治者最后的威严。
老乡绅张大了嘴巴,眼睛充斥着血红,似乎是在疯狂地大笑。
执行的士兵加快速度地一扭插入绳索的短棍。
咔
老乡绅的挣扎随着一声脆响戛然而止。
人群的躁动平息下去,潘尼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血腥气并不重但黑暗气息极浓的表演。
“这里是塞尔的土地,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这句开场白语气平淡,好像是叙述家常,不过在这个背景之下,却好像黑色幕布之前的读吟,偏偏格调还有些阴暗。
在血红的映衬下,如同幽灵的独步,亦如鬼神的呓语,凉气侵袭着被聚集起来的镇民们,那股声音让他们无法抵抗:
“任何妄想分裂国家领土的人,都要有直面塞尔怒火的觉悟,许多先行者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呃,我想你们已经见识过不少了。”
那几具新鲜的尸体刚刚被士兵们竖立起来。
“实际上,我们不太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潘尼顿了一下,抬起了脑袋因为斗争是要流血的,这无论对我们还是对你们而言都不是好事,而且我很疑惑,你们去服从那些山贼,难道会从中得到足够的好处么?”
镇民们默不作声。
希伦本地的山贼虽然不少,但是更多的山贼则是来自四面八方,希伦镇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收税的基地,一个种粮捕鱼的庄园。
镇民们在山贼和士绅勾结统治之下,得到的好处并不多,相反一样受到压榨。
“看看,你们和我们作对,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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