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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上的小插曲让‘华天’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华天在本地食品生产企业中也算是佼佼者,一直以健康天然的经营理念鹤立群鸡,如果真被爆出生产工厂脏乱差,对企业形象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当下,很容易被边缘化。
一上午,会议室都弥漫着严肃紧迫的气氛,何际筠的秘书忙着打印资料,吩咐艾简去送茶水。
都是经理级的人物,口味不一样,助理递给她一张条子,上面写着每个人习惯喝的东西,她嘀咕,公司在管理层把人性化做得很到位,就没想过她这种底层员工的艰辛。
何际筠要喝乌龙茶,聂思慎喜欢黑咖啡,不加糖……
等她端着托盘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聂思慎正在向何际筠汇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回转的余地,那个记者说是今天早上会向报社曝光此事,但现在收到的消息,他还有没有任何动作。”
她把咖啡轻轻的摆到聂思慎的手边,他向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又接着说:“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跟郭小天交涉,尽可能的买回那卷视频,息事宁人,另一方面,如果对方向媒体曝光,我们要做好自检的准备,主动承认内部管理的疏忽来挽回公司的形象。”
何际筠有60多岁,大概是因为一路走来创业艰辛,人比较显老,但目光却炯炯有神,他点点头,对着旁边的生产部经理说:“你派人把仓库重新整顿一下,顺便查一查最近出入库房的人,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公开跟我作对!”
送完茶水,她又悄然无声的赶紧离开,关上会议室的门,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里面沉重的气氛压抑得她快喘不过气,做小职员,她应该庆幸,好事虽然轮不到她,但坏事自然也急不了她。
一直到中午,何美姗才悻悻的回到办公室,吩咐她:“下午我不在公司,有什么事明天再打电话给我。”
何美姗收拾包正要走,被走进来的聂思慎堵住了:“2点在会议室开会。”
他又瞟了一眼艾简:“你也来!”
中午吃饭和休息的时间,绝对是八卦开始流窜蔓延的最佳时间,尤其倒霉的人是何美姗。
她是何美姗的秘书,大家也不避讳她,知道她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一个说:“看来这次何大小姐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我挺那个记者,真是痛快!”
“痛快什么,华天要是倒了,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何美姗那个样子,不是我仇富,她能含着金汤匙出身,那是她的本事,但在工作上,明明菜鸟一个,还非得装高深,瞧不起人!”
有人吐了吐舌头:“你没瞧见,跟她妈是一个德性,听一个前辈说,有一次团拜会聚餐,何太太来了,喝了两杯就拽着咱们大老板说,对方是自己的初恋,一个穷人出身的女孩子找一个比自己大20岁的有钱男人,鬼相信是初恋真爱,让人恶心。”
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何太太之前跟人生过一个孩子的,但没有结婚!”
“真的!”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那人放低了声音:“我也是听一个阿姨说的,那阿姨之前认识咱们老板娘,说她从小就风骚得很,小小年纪就跟一个混混在一起,还生了孩子,后来嫌混混没钱呗,就扔下男人和孩子跑了,谁知道竟然还嫁给了咱们大老板。”
“大老板知道吗?”
“这种不确定的事,谁敢去大老板面前嘀咕,不是找死吗!”
艾简对于这样的八卦闲聊,一直保持着倾听,却从不发言的态度,闲言碎语往往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所以少说多做,是三爸交给她的处事之道。
吃完饭,唯薇问:“还有1小时的时间,对面商场打折,要不要去看看?”
她摇头:“我去天台吹吹风,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长时间坐在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闷得头脑就迟钝了。”
唯薇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你成天穿得跟老修女一样,能不能有活泼有朝气一点,花点钱打扮打扮自己,你低子不错。”
她皱着眉头,大眼镜几乎要把整个脸都挡住:“我打算存钱养老的。”
看着她往电梯里去的背影,唯微叹气:“这样活着不觉得没意思么!”
天台上有遮阳伞和休息用的座椅,只是天气变凉才没人上来,她摘下眼镜,让冷风把酸涩的回忆都封在眼底,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只哭过一次,是为了显辉,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种悲凉突然从心里冒出来,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在鸿恩寺的大门口,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缓缓的出现在视线里,她牵着父亲的手,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心心念念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车门打开了,走下来的女人跟她想象的一样,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清秀美丽,她正想大声叫的‘妈妈’,却被对方冰冷又不耐烦的目光给吓住了。
父亲说有重要的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希望看在他们曾经的情份上,让对方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也享受到母亲的关爱。
“我不是说过了吗,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麻烦你不要带着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当我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她’说得那样的云淡风轻,难说自己不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吗,既然这么鄙视,为什么又要把她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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