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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叹了口气,从树上下来,先把散落一地的梨子收拢好,一个个检查了一遍,重新放进篮子里。
都摔坏了,全都不能卖了。
收好梨子,她才靠着梨树坐下,检查自己的双手。
方才她情急之下,用的力气可不小,尽管日夜操劳,手掌里布满了老茧,但是方才拿一下还是把她的手心弄得鲜血淋漓。
她双手往草丛中搓了一下,利用露水就把掌心里的血迹给洗掉了,仔细看了看,其实伤口并不深,就是小伤口比较多而已。
左右看看,找到了几株小蓟,便摘了几片叶子下来,撕碎了放在掌心里,忍着疼痛开始揉搓。
伤口是新造成的,小蓟的叶子边缘还有刺,这样一揉搓,那滋味……
元宁疼得龇牙咧嘴,反正知道这里也没别人,所以根本就没有管理自己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算得上是“狰狞”
。
“喂,”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紧跟着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你这样是不行的。”
元宁没接,抬起头来,顺着那一只浅灰色的袖子往上看,最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苏鹤亭。
她一怔,“你怎么在这儿?”
苏鹤亭忍不住好笑起来,眼前的小姑娘疼得满脸是汗,眼睛里还有一包泪,却强忍着没落下来,但因为上树下树的,头上、衣服上都沾了不少树叶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颇为狼狈。
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肩负着养家重担,有苦有累有疼,都得自己忍着,自己扛着,不能让弟弟妹妹知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拉开元宁两只手,解下腰上带着的水囊,给她把掌心的东西全都冲掉了。
小蓟及其绿色的汁液,还有元宁掌心上口里沁出来血,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污秽。
元宁却叫道:“你干嘛呀!
我好容易才弄妥的!”
多疼呀!
苏鹤亭看着她掌心密密麻麻的老茧,以及陈旧的伤口,用力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沉起来:“别动,我给你处理。”
元宁没有人家力气大,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动,也就干脆不挣扎了。
苏鹤亭给她把掌心里的乱七八糟全都冲洗掉,小心翼翼从伤口里挑出木刺,“这个不弄出来,以后会化脓的。”
元宁不甚在意地道:“不怕,回家我妹妹会给我用针挑的。”
“那都要等到晚上了吧?”
苏鹤亭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还要摘果子?刺会越扎越深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快速给元宁掌心里抹了一层药,然后用自己的手帕包好,“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耽误你干活儿。”
想了一下,把药瓶给了她,“这个你拿着,晚上有空的时候,把伤口重新洗一洗,敷了药,睡一觉,明天就没有大碍了。”
元宁自从到了这里,很少接受到这样温暖的善意,眼眶蓦地一酸,忙用力眨了眨眼,站起来说道:“多谢啦!
你今天又给了帮了忙。
你来这边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苏鹤亭叹了口气,“我是来这边找人的,在没把人找到之前,还是会不断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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