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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七,谢卿书三。
接着,她制造出的赝品,双缘拍卖行将以高于原价两倍的价格拍卖掉,双缘抽走三成的利润,七成为谢家的。
万一被精明的买家发现是赝品,谢家承担一切的赔偿,与她夏凌惜无关。
三年了,她与谢卿书从未失手。
可这一次,她要让谢卿书赔个底朝天,届时,被迫交出谢家的采购大权。
周玉苏坐在软椅上,四肢像是被抽了筋,卸了骨一般冰凉瘫软,无法动弹半分——
唯有双眼透过轻纱,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谢良媛,眼前的人似乎对那玉雕人兴趣维持不久,欣赏完后,坐回椅子,这会正剥着手中香蕉,剥完后,啃了一口,似乎发现不够熟透,便递给身边的青荷,嗔道:“你帮我吃掉。”
完全是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
难道,她又是作戏?
不,不可能,如果谢良媛知道玉雕人是夏凌惜的尸体,她怎么可能面不改色地观赏、触摸,进而毫无芥蒂地吃东西。
她进谢家十年,虽然与谢良媛接触不多,但大体了解谢良媛胆子很小,如果知道这玉里头藏着尸体,恐怕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还能吃得下东西?
那日在谢老夫人寝房里,说看到玉雕人,还可以做做戏,眼下,这玉雕人摆在眼前,钟氏和她都吓得双脚发软,谢良媛怎么可能表现如此完美?
难道,又是她多心?
与谢良媛无关,那在她身后的究竟是谁?
如同抽丝剥茧,从线头开始,一点一点地解开,随后得出的答案全部缘于线头。
而谢良媛恰恰就是那根线头,如果她没问题,那之前,她所抽出来的答案将全部被推翻。
乱了……乱了!
仿佛所有的事都落了空般,心头被巨大的悲伤填满,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偿试再找出一丝的蛛丝蚂迹,可惜,此刻的她,因为看到玉雕人,似乎所有的智慧被抽空。
周玉苏不知道自已是如何离开的,在内堂中,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玉雕人身上,无人关心她的离去。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廊道上,突然,感到手心一暖,她本能地一缩,猛地抬首,撞进了一双深潭似的眼眸,既便是隔着轻纱,亦可清楚地看到男人悔恨交织的表情,甚至神情带了她熟悉的低声下气——
这个表情,她多年以前就曾从谢卿书脸上看到,只不过,对象是她的姐姐周以晴。
霎时,胸间如波涛般翻涌,冷斥:“干什么?”
谢卿书上前执意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苦笑,若说,在见到玉雕人之前,他还有疑虑周玉苏的身份,可看到玉雕人后,所有的怀疑烟消云散。
因为,他已查明,七月三十,谢家马车接夏凌惜和夏凌月回府时,一路上,马车不曾做任何停留。
这就代表着,在回程中,夏凌惜不可能被调包,玉窖别院里的玉雕人正是出自她的手。
而天下间,能拥有如此精湛雕术的,恐怕也只有夏凌惜本人。
谢卿书微微一扯,将她捞进怀中,“惜儿,别恼,一会回房,你想打想骂,或是打落我的牙,也任凭你出气。”
“不必——”
她突然跟自已置气般,顾不得扮演夏凌惜,粗着声喊,“把玉雕人拿走,直接放到拍卖行,别让我看到。”
“惜儿,别气,我知道你精心做出来的东西,肯定舍不得马上转手,我特意把玉雕人带回来,还央了祖母了,在玉雕人送到拍卖行之前,先不入库,暂时放在你寝房里,好不好?”
谢卿书此举正是为了讨好她,他才急急冒着倾盆大雨把玉雕人带回来,连基本掩蔽的措施都不够到位,直接从玉窖运出来。
在他们俩的原计划中,他本是深夜把玉雕人从玉窖运出城外,然后,公然带着玉雕人入皇城,让所有人相信,他这一趟南下,收购了名满天下的“女娲”
玉舞人。
周玉苏如被雷击,刹那的认识,肺部仿佛被恐惧刺穿,一张嘴便疼,毫不思索,厉声疾喝:“不——”
“为什么?”
谢卿书被周玉苏近乎凄烈地尖叫着实不解,重握了她的手,“惜儿,你以前总是舍不得你亲手雕出来的作品。”
周玉苏半张着口,口腔里疼得象无数的针尖在刺,她知道,理智上,她应该接受,然后爱不释手地地与玉雕人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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