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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不,是除了我、你、小骆骆外,玉匠们拿刻刀时,力道都是用到食指第一关节,可我小时候不小心伤到那指节,后来虽然被大夫接妥,但那个关节用不了力气,所以,后来就用中指了。
我手把手教小骆骆时,他也跟着用中指了。”
兰天赐沉静不语。
“所以,皇上,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
兰天赐不觉心头跳漏了一拍。
“前世,你我是夫妻,许是走奈河桥时,少喝了一口孟婆汤,让皇上与我之间留下了一些印记,所以,这一世,寻寻觅觅,死后重生都能遇上。”
谢良媛说完,“噗嗤”
一笑,眉飞色舞道:“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也不待兰天赐说什么,谢良媛一点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抱怨道:“你和小骆骆明明是熟人嘛,要不然,他这老头怎么可能从清修房里跑出来,帮你一把。
哼,还有,那刑兰草的茶,小骆骆是不是送给你一罐了?难怪我在宫里喝到时,总觉得很熟悉。”
谢良媛见兰天赐依旧沉默,忍不住恨恨道:“臭老头,说好了,不准私传夏家的雕刻技艺,居然没有信守承诺,偷偷教你刻雌雄玉雕,看我不揍他屁股。”
这一番碎碎之语,谢良媛已自动脑补完整,当初所不明白的,为何兰天赐雕的雌雄玉雕与双缘拍卖行的一样,现在理直气壮地推定,是骆珏笙教兰天赐的。
兰天赐只能微微苦笑,谢良媛的推断合情合理,只是在另一种并非世间轨迹的真相中,良媛颠倒了这雌雄双玉的真正来源。
“被我说中了,所以,哑口无言了吧,没关系,以后,我亲自教你雕刻之术,我们共同把这个作品完美地收工,你雕雌体,我雕雄体,如何?”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他雪白紧致的领口,眼神一颤,鬼使神差地踮起了脚,本想在他唇上轻触一下,可惜两人身高区别太大,结果,仓促间,落在了他喉间突起的部份。
暖阁中,异样的气息又浓了几分,她掩耳盗铃般死死低了首,看着自已的绣鞋,低声道:“谢谢你,我会好好保存它,更会用心把这雌雄玉雕的另一半雕刻完整。”
嘻笑怒骂中,她其实不知道这雌雄玉雕背后真正的故事,她有一种感觉,这背后的故事很可能牵扯到的东西,连她想也不敢想!
但——
她心中更多的是无畏、欢喜、和期盼。
因为,灵魂深处,她是夏凌惜!
她不希望,她与兰天赐的相遇,仅仅是因为钟亚芙的一次搭桥,因为,那是属于谢良媛的命运。
她希望的是,今日黄昏,他一句一句的轻念:阿惜……才是他真正靠近她的原因。
那是,完完全全,数于她夏凌惜和兰天赐之间情感的蒙胧发芽。
言毕,有些慌乱地走到窗边,揭了纱帘,在窗边坐下,继续听审。
公堂上,几个客商还在争论当年那次玉展。
纪思远深深一叹,“可惜那次玉展上的玉,夏家一件也不卖,否则,现在也不会全部被毁,可惜了,还好,老夫这件留了下来。
当时知儒办展时,老夫把这件也给他拿去展示,会展三天后,知儒把这件蒲牢送到寒舍,算是因祸得福,这件被保存了下来。”
“诸位手上如果有这三年新拍的玉饰,倒可以拿来比较比较。”
高世忠仿似心中有了论断,但依旧沉思片刻,方道:“夏凌惜这三年在双缘所拍卖的玉饰都是出自她以前的作品,本官认定,不算涉嫌卖赝玉。”
周玉苏毒如蛇蝎的眼光瞥过众人,她一咧嘴角阴森森地笑开,“高大人,单凭纪先生一已之言,便论定十一年前的事,周玉苏只当是纪先生德高望重,说什么是什么。
但,十一年前,就算是夏凌惜所刻的玉饰也早已毁坏,但当年知道这些玉被毁的可不多,夏凌惜重雕这些玉饰,展出来的,又声称是夏知儒的东西,就有混水摸鱼的嫌疑,怎么说,怎么断,也不可能会得夏凌惜是清白的结果。”
“周夫人,你又以偏概全了。”
骆珏笙俊秀的面容无一丝波动,只是清冷地笑着:“这些年,双缘所拍卖的玉饰就是那一场展品会上所展示之品,并且,每次在拍卖会上介绍玉饰时,从不曾注明是夏知儒所雕,而注明夏知儒所设计。
诸位要是不信,尽可回去翻翻当年的契约。”
单经亘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自已的前额,马上道:“如今夏大掌柜已身故,她留下的遗作,只怕丝毫不会逊于夏知儒当年人作品,诸位把玉饰留着,放个三五年,没准还能升个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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