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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809（第18页）

破晓铃音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矿洞顶端蛛网般的裂缝时，千万石英棱镜开始褪去妖异的幽蓝。

那些曾用于炼制镇魂丹的晶体，此刻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彩虹，宛如无数双释怀的眼睛。

督主的身影在光瀑中扭曲、崩解，化作带着焦糊味的飞灰，随风卷入矿洞深处的黑暗。

矿洞内弥漫着硫磺与血腥交织的气息。

被囚禁的魂魄在共振余波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它们透明的轮廓逐渐变得轻盈，如同挣脱枷锁的蝶群，朝着洞口的光明缓缓升去。

苏半夏望着这些漂浮的魂灵，恍惚看见其中一道身影与母亲重叠——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也是这样化作光点消失在她眼前。

"

结束了..."

张小帅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

他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渍，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映不出一丝杀气。

大牛倚着变形的锅盖盾坐下，铁指套在地面划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生死之战画上句点。

顺子默默捡起滚落在地的铁骰子，六点的小太阳图案依然明亮，只是沾了些晶屑与血迹。

苏半夏蹲下身，指尖拂过满地晶屑。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那枚碎裂的银铃上，弯腰将其拾起。

铃面"

太医院"

的字样虽已残缺不全，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母亲的体温从未消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手把手教她辨认尸斑的纹路，深夜在烛光下讲解《验尸密卷》，还有最后那声被血色浸透的"

活下去"

。

"

苏姑娘，这是你的。

"

小芸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少女递来半支桃木簪，断裂处的纹路与苏半夏怀中的残件完美契合。

两截木簪相触的瞬间，一道温和的金光迸发，在矿洞内投下并蒂莲的虚影。

苏半夏忽然想起母亲留下的密卷里，夹着的那张泛黄信笺——"

莲开并蒂时，真相自会现"

。

矿洞外传来隐约的人声。

是顺天府的衙役与闻讯赶来的百姓。

他们举着火把，照亮了岩壁上斑驳的飞鱼纹，那些曾象征着恐惧与压迫的印记，此刻在火光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小帅望向洞外渐亮的天空，转身对同伴们说道："

走吧，京城还需要我们。

"

回程的路上，苏半夏将拼合完整的桃木簪别在发间。

银铃的残片被她仔细收进母亲留下的锦盒，与密卷、半块玉佩放在一起。

阳光穿过林间缝隙，在她的影子里投下点点光斑，仿佛那些逝去之人温柔的注视。

三日后，顺天府张贴出皇榜，揭露玄钩卫多年来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