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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惜被她抱着,总算缓了过来,却是抬手将闻墨弦死死抱紧,深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以此缓解心里那无法释然的痛和恐惧。
紫血魇,紫血魇,脑海中再次想起,冉清影那阴冷的话语:“闻墨弦,你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找一个人么?只是不晓得,若我这涂了紫血魇的剑,染了她的血,你会是什么表情?”
忘不掉那把剑挥过来时带起的寒意,也忘不掉那人瞬间扑过来时的果断,更忘不了那把带着幽光的剑刺进那人胸口时,心里的痛。
那不断朝外涌出的紫红色血液,成了她死前,生后,一直无法摆脱的梦魇,触及一次,恍若再死一次。
还好,还好,此时她即使绝望,还有这人可以救赎她。
闻墨弦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直到怀里人逐渐平静,身子我放松下来,她才蹭了蹭她的脑袋,温言道:“好了么?”
顾流惜闷闷地埋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轻轻扶起怀里的人,闻墨弦目光柔和地看着眼眶有些红的人:“可以同我说,刚刚为何会成这般,是因为紫血魇?”
顾流惜抿了抿嘴,眼里依旧有些疼痛,她看了闻墨弦良久,这才苦痛道:“在……在那个梦里,你……你被人伤了,那剑上,就涂了紫血魇,你……流了好多血,都是……”
闻墨弦抱紧她,在她眼睛上亲了亲,打断她的话:“不说了,不说了,又瞎紧张,我不是好好在这吗?我活生生在你面前你不想,偏去想梦里的那个,真让人伤心。”
顾流惜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看她故作伤心的模样,扭捏一会儿,在她唇角亲了亲,惹得那人立刻弯起了眉毛。
闻墨弦低声道:“还听么?”
顾流惜点了点头,却是不愿挪窝了,闻墨弦也乐的宠她,继续道:“因此留着万魇门绝无可能,否则日后怕是会成为冥幽教的一大助力。”
顾流惜抬头道:“你同他们说过爹是万魇门下毒害得么?”
闻墨弦摇了摇头:“若我说了,他们怕是忍不了这么多年。
其实我也晓得怪不得他们,苏望自幼和弟弟失散,四年前寻到苏旐时,他自是很开心。
我见苏旐本性亦纯善,因此让他跟在苏望身边,他却也有才能,很快便能帮着苏望处理些事情。
只是一次出任务时他遇上了一个女子,最后更是暗生情愫,那女子也一直陪在他身边,对他很好。
只是那女子来历不明,苏彦查了一番更是无半分线索,随后几次与万魇门起冲突,才发觉她不对,最后顺着查下去,才知道是万魇门的少门主。”
闻墨弦无奈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顾流惜没再问,却也知道后面他们的纠葛了。
那苏旐怕是忘不掉那女人,最后关头心软,放了那女人。
半晌闻墨弦才低声道:“方才我对苏彦可是太过严肃了?”
顾流惜听出她话里的小别扭,低笑出来:“何止是严肃,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般威严,虽然不是厉声呵斥,可那轻飘飘几句话,吓人的紧,苏彦都快出汗了。”
闻墨弦有些迟疑,随后才道:“那你也觉得我那样吓人么?”
顾流惜从她怀里抬起头,笑得狡黠:“不会啊,虽然不比平日里那般温润,却是很有阁主做派,反正不是对着我,我到是欣赏得很。”
闻墨弦白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背:“是用膳还是继续抱着?”
顾流惜一愣,随即立刻窜了出去,瞬间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句话越飘越远:“我去准备早膳!”
闻墨弦看着自己仍做环抱姿势的手,摇了摇头,笑得无奈而宠溺。
这边两人温情脉脉,另一边苏若君一行人已然赶了近半个月的路程。
此去大理少不得要三个多月,如今紧赶慢赶方才至江陵。
一路舟车劳顿,人马皆乏,苏若君吩咐寻了间客栈,就此歇息一晚,换些新马。
一行人要了客栈二层几间上房,碧青歇在苏若君隔壁,赤岩在对面,因着都有些乏,苏若君用过晚膳,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风尘,便睡下了。
只是苏若君并不习惯早睡,因此仅是小睡片刻复又醒了过来。
今夜虽是弦月,可是月色却不错,淡雅似流水般自未关严实的窗户中倾泻下来,月华皎洁静谧祥和。
不过外面街上传来一阵犬吠声却是打破了这抹静谧,随即一声哀嚎,那犬声骤然沉寂。
苏若君眸子眯了眯,却发觉客房内临街的窗发出一声清响,一个黑影带着一片月华掠了进来,那影子纤细却很快速,只是苏若君却明显察觉到她有些力竭,作为医者,那股血腥气却是没逃过她的鼻子。
那人进来时压抑着喘息,转头一双明亮锐利的眸子,陡然对上了床上的苏若君!
似乎没料到她是醒着的,她眼神有些怔,随即瞬间掠到了苏若君面前直接捂住她的嘴,伸手就要劈在她脖子上,却在落下去的半途中陡然凝滞!
她忙低头,看着脸上不见一丝惊慌,甚至有几分笑意的苏若君,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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