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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人的能耐你不是没看见,他刚来时是什么样的光景?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大丫跟了他怎么会……”
他越说声音越低,渐渐没了声气,两道细眉已经紧紧地团在一起,良久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没说?”
“……”
“你把大丫许人家了?”
“……”
“许给谁了?”
霍士其一声比一声高,他婆娘磨蹭了半天,终究还是不敢违了男人的意,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还没许。
……不过也和许了差不多。”
看霍士其已经是咬了槽牙满脸黑气,赶紧说道,“上月六嫂带信,说想我们母女,邀我们进城去住两天。
我就带着大丫去了。
这月初才知道,那次去是给大丫说个人家……”
“谁?说给谁?”
“是卫牧府签事司的谷录事……”
“谷少苗?”
“对!
就是他!
六哥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原来你和他认识?”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霍士其自嘲地笑道。
,他这个屹县衙门兵房不入流的书办,怎么可能认识从七品的卫牧府签事司录事?“我只是听说起过他,他和咱们县令大人是同乡。
县令大人这回升迁端州州判,他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那个什么《六三帖》,就是经他手转送给卫牧大人的。
而且据说这人处事刚正素有令名,连卫牧曹大人都敬重他……难道是许给他家?”
“……就是许给谷大人。
谷大人的夫人前年殁了……”
“续弦?”
这回轮到霍士其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把咱家大丫……大丫……去给谷少苗……”
他张口结舌半天没吐出一句整话,突然吼叫起来,“你疯了!
那谷少苗五十多岁的人了,咱大丫才多大?这种事情你也敢做?你竟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
你不是坑闺女还能是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十七婶也就不怕暴跳如雷的丈夫了,她抹掉霍士其喷到她脸上的唾沫星子,说:“六嫂说了,她和六哥愿意做这个冰人;谷大人也见过咱家大丫,他很中意,说办完这趟回燕州的公务,回来就登门提亲……”
她看着脸胀红得犹如猪肝一般的男人,又添了一句,“六哥已经打听好了,卫牧府已经向朝廷递了公文,举荐谷大人作咱们屹县的新县令。”
这末一句话就象柄大锤一般,重重地砸在霍士其胸口。
和县令攀上亲家,而且县令还是他女婿,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他跌坐在椅子里,抚着脸颊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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