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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淮南在顾又城公司对面的花店工作了很久,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每天能看到他两三次,每一次她都守着点隔着厚厚的窗户观望,观望着离她只是一条马路的人,日复如此,有时候看的出神了,买花的客人要喊很多遍她才能回神。
从顾又城那一次离开江南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又城就成了小淮南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连许如若都没说过,一个人满足而又幸福的回忆他好听的嗓音和好看的容颜。
以前阿妈问她以后长大想要嫁给哪种人的时候,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张温暖的脸,双手比划着:“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高高的,温柔。”
一言两语,满是他的样子。
不知不觉又回忆了那么多,似乎转眼间她就走到了医院门口,她吸了吸气,逼回了咄咄逼人的眼泪,紧了紧大衣,大步跨上医院。
时间不早了,淮南把饭盒交给护工,跟顾父打了一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医院。
随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医院门口,混进那斑斓的夜色中。
淮南进入了一家古典欧式咖啡厅,去了之后发现她也还没来,她被招呼着坐上了二楼的雅座。
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昏暗的灯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畅,漫长,面前的桌子是昂贵的紫檀木制成,似乎淮南还能闻见那大自然的清香。
突然楼梯处传来高跟鞋细密而连续的声音,淮南仿佛有些紧张,手紧紧的掐着手中的包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仿佛在等什么很可怕的人一样。
她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雅座便,打开门,暗花涌动,微香甘和。
“云姨。”
淮南微笑,眉眼山明水静,氤氲着股股湿气。
“小南,真是抱歉,今天路上有些堵车迟到了。”
云若淑笑容温柔,眉目间满是书香门第惯有的闺气,她理了理自己的上衣才坐下,问道:“小南,你这么着急约我出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淮南不动声色:“也没什么事情。”
她说着把泡好的碧螺春递到云若淑面前,笑若春风,满室生香:“听闻云姨喜欢喝茶,不知还合口味?”
云若淑接过茶,眯眼,也笑:“喜欢。”
淮南低头望着清水中茶叶沉沉浮浮:“云姨,你很讨厌顾先生吧?”
云若淑一顿,把茶杯放下,挑眉:“你这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淮南摇摇头,叹气:“不对,我说错了。
或许你不止是讨厌顾先生,而是讨厌整个顾家吧?”
“傻孩子,我和你婆婆几十年都是那么重的交情了,怎么会讨厌顾家呢?怎么净说些阿姨不懂的话?”
云若淑依旧沉稳的笑。
“你的演技很高深,但是,演了这么久不累吗?您看起来这般大方知性,倘若我没证据我自是不敢如此断言,或许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想整垮顾家的,是您。”
淮南淡然的说道,笑眯眯的望着她。
云若淑盯着淮南看了半天,眼神慢慢地由柔和变得森冷:“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呢,盛淮南?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一切会以很大的代价来承担的。”
淮南敛了笑,垂首:“不管以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再对顾家恣意妄为了。”
“凭什么?”
云若淑冷笑:“凭你只是一个顾又城随便从街上捡来做戏的卖花女?你连半个顾家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原来她对他们的事情一直了如指掌。
淮南左手抓住右臂,毛衣之下,皮肤痛的彻底:“不管我是不是顾家人,你的行为都是不合法的,只要我作证,你肯定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云若淑的表情没有半点涟漪,始终淡淡,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冷笑话一样,微微垂眼:“法律?你有什么证据吗?你是告我想杀顾又城呢,还是想使顾家家破人亡?”
淮南的心仿佛被这句话猛地一蛰,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她尽量使自己的手保持平稳,不再颤抖,从包里拿出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到紫檀木桌上,楼下依旧传来悠扬婉转的钢琴声,只是在此时变了味道,变得刺耳绕乱。
云若淑不急不慢的拿起文件翻看,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优雅知性,她看了一会儿把文件向桌上一摊,笑眯眯的说道:“淮南,你还小,可能还不懂得有时候自作聪明不是件好事。”
她笑着,笑得淮南有些害怕:“你大可拿着这些废纸去告我,看我是否能安然无恙的从法院出来,重新扳倒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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