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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如今不说春风得意,却也不似先前那般忧心忡,常怀抑郁了。
真一伏法,他名声显,实是道门里数一数二人了。
两人一处说,也是这官家要立嗣子之事。
清静道:“如今外头可热闹,便是贫道这等化外之人,也不免听了些儿风声。”
洪谦道:“左右坏不事儿,你我还是照旧过日子罢了。”
清静道:“果真?”
今日是他下了帖儿请洪谦来,为就是说这个事,怎会叫洪谦轻易挣脱了去?
洪谦一挑眉:“不然还能如何?这许多宗室,合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推这个、我推那个,一时半会,哪能有个结局?”
清静笑道:“令婿似也选?”
洪谦也笑:“慈宫未必喜欢他。
纵喜欢他,又未必喜欢我家大姐。
只要不是姓陈坐龙庭,旁人于我无碍。
也不知是怎地得罪了他们,真是。”
清静道:“说起慈宫,还真个是。
原侯数日拜访了许多宗室人家,见了不少‘外甥’哩。
他倒好看好燕王家两个孩子,闻说夸个不迭。
燕王家内眷拿着两份儿庚贴好叫贫道推算一番,是个甚命数。
贫道看着也是寻常,他家便不欢喜。”
洪谦道:“忠言逆耳。”
清静道:“罢罢,贫道打机锋也打不过你,便不兜这圈子了,只问一句——真个不心动?”
洪谦道:“我劝道长也休太活泼了。”
清静点头,又忍不住打点。
洪谦笑道:“我一区区七品官,能知道个甚?我只知道,凡事总不好只看开头儿。
政事堂与慈宫,还不定是个甚事儿哩。
道长不动,自有人求你,动了,便是你求人了。”
清静笑道:“我也不求人,我也不须人求,只要您休忘了我还有膀子力气便得。”
洪谦一举茶杯儿,清静与他以茶代酒,碰了个杯。
洪谦心中所想,实不是清静以那般,且不说这些个凤子龙孙如此之多,便是少了,又岂能笃定必是九哥了?闹得狠了,想要得不着,日后如何自处?如今陈氏已招了众人不满,眼得到了亏溢之时,洪谦何须再去画蛇添足?了不起到时候将陈氏算盘打碎,这等事上,一个御史,成事不足,败事却是有余。
与清静品完茶,洪谦便回家去,问玉姐时,玉姐却不家,秀英道:“她去看她婆婆了。”
玉姐正九哥一处说话,本是申氏想她了,又赶上休沐日里九哥家,申氏便也与他两个行个方便。
申氏是不自安,自打宫中出了这道旨意来,她心中便有些儿气不平。
儿子或可入继于孩子前程固然是好,她又舍不得,说与郦玉堂,郦玉堂笑道:“你又操这些个闲心!
九哥那一辈儿,多少族兄弟?”
申氏便也失笑:“是哩。
旁不说,王府里头住着与他年纪相仿还有四、五个呢,一拳高一拳低,都差不离。”
毕竟心中不大妥当,总好与人说个话儿。
玉姐猜着她心意,也不直说,只说:“秋老虎是烦闷,您若心里不自,不如往庙里烧一回香,听听经来,心静自然凉。”
申氏想也是,道:“果然是我心里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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