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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余桃娘和那男子,并窗棂的风声。
男子细细打量着桃娘,唇角泛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这个样子,倒也不错。”
桃娘直直挺着脊背,没有看那男子,只是透过他的身形,漠然地盯着他背后的门,淡淡说着:“请先出去稍后,妆容还没理好。”
桃娘的表情刺痛了男子,他眸子一厉,冷笑几声:“如今倒有了节妇的脾气。
我只想问问,长虹卧波是什么?”
桃娘轻轻笑了,远山黛荡开,眉眼间仿似一片鲜艳夺目的桃花在闪烁,媚态万千,那种媚,蚀骨销魂一般,灼得男人有些痛。
桃娘伸出玉指,将自己身上月白的披帛丢到地上,背过身子忽地侧身,犹如反弹琵琶一般,已经探入男子胸前的衣襟,桃娘的腰肢像丝绸似的柔软无骨斜靠在男子身上,手指像火一样穿过男子的外袍,中衣,直到肌肤。
一股热浪从男子的脚底窜起,从腿,到腰肢,到头顶,已经被这团火烧得失了方寸。
桃娘的手在男子胸前逡巡着,那指尖划到哪里,哪里就烧得酥麻,男子不禁伸手揽上桃娘的腰,俯身盖上她的唇,那股带着肃杀之气的原始气息,仿佛要把这桃花片片揉碎一般。
他忍不住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想要她,这种欲望,从前是这样,如今更是这样。
他反身一把将桃娘按到墙上,压在她身上那种绵软让他痴迷,让他欲罢不能,他等不及,他要把自己陷在这片泥泞中。
他喘息着揉上桃娘的身子,扯下她的外袍,露出颈下一块桃色的胎记。
他愣住了。
桃娘冷哼了两声,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千根冰刃,刺得他清醒了过来。
男子的手松开,看向桃娘身侧的窗棂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桃娘轻笑:“我在告诉你,长虹卧波是什么,刚开始,就不想尝尝了?”
男子蹙眉,从袖中甩出一枚玉佩,掷到桌上,那双鱼形的玉佩品相是难得的雪白,却有几片血沁在上面。
男子轻睨了一眼桃娘,阴声说着:“我不想知道长虹卧波的滋味。
但凡尝过的,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顿了一下,声音温和了些:“三更鼓的时候,必须出了花月坊的门。
别误了吉时。”
说完转身离去。
桃娘仔细看了看那玉佩,带血的白玉双鱼,很眼熟。
仔细想了一番,不禁心下一沉,折身回坐到月牙凳上,手有些无力,连画眉的黛石也拿不起来。
夜,凉得几乎要沁入骨头缝里。
满屋的红,摇曳的头晕。
这是不是算“于归之喜”
?每个女人都盼望的一天,对于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的。
桃娘也曾经憧憬过这一天,只是这样的方式,打碎了她所有的憧憬。
桃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往事,倒一件件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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