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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叶庚一本正经地作揖致歉道:“童言无忌,这位先生何必与一位晚辈斤斤计较?”
那男人眯眼成一条缝,视线在少女稍具规模的胸脯上掠过,嘴角翘起,“事情可大可就看你们是否诚心赔罪了。”
叶庚问道:“那我替朋友自罚三杯,先生以为如何?”
坐在隔壁桌上冷眼旁观的年轻公子嗤笑一声,并未明言。
公门修行多年的男子已经闻弦知雅意,摇头道:“你?小兄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如今没资格喝这个酒。”
叶庚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在下叶庚,出身扶陇郡叶氏。”
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望去。
那位公子哥淡笑道:“这种话,等你爹当上了左春坊庶子,才勉强有些分量。
不过话说回来,好心奉劝你们这帮南方佬一句,比什么都好,千万别跟咱们辽东子弟比爹的官职品秩。”
叶庚脸『色』瞬间惨淡雪白,一个轻易道出他爹即将担任左春坊庶子的辽东年轻人,绝对不是他一个扶陇叶氏偏房子孙能够招惹的,除非他自己将来不但能够鲤鱼跳龙门地进士及第,还要“小黄门郎”
傍身,进入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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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凉党势大,是谁作为抗衡凉党的主心骨?江南道的世族高官,多是庙堂文臣,难以成事,更难以真正压制气焰跋扈的凉党。
至于跟随皇帝陛下北上入京的扶龙系武将,原本最有底气和底蕴,可惜要么在北莽北方沙场大肆捞取战功,要么已是满载而归的那拨人,与北凉边军铁骑或多或少都有袍泽之谊,如何撕破脸皮跟北凉文武官员死磕?那么就朝廷就只能依靠辽东世族豪阀出身的官员,这帮人多『性』格粗粝,比讲究名士风流的南人更舍得抛下脸面,不但敢跟凉党当堂骂架,甚至也敢卷袖管干架,虽说事实证明跟凉党骂架的话,互有胜负,总体输多赢少,至于干架,十成十是要鼻青脸肿,输得凄凉,但好歹比起只会如委屈幽怨小媳『妇』一般的江南道文官,辽东官员无论文武,在场面上要强上太多。
所以自从新帝登基以来,除了秘不示人的小朝会和一板一眼的大朝会,从六部衙门到京畿驻军,反正那是相当的热闹,新人新气象。
徐宝藻尤为熟稔官场规矩,闻言之后低声道:“说不定这人的家族,就是在前朝祥符年间联袂入京的辽东八阀之一。”
徐凤年笑道:“不是可能,而是就是那八公侯之一。”
徐宝藻疑『惑』道:“你这么确定?”
徐凤年问道:“赌不赌?”
徐宝藻心虚道:“有何不敢?!
你说赌什么?”
徐凤年喝掉壶中最后一口自酿梅子酒,擦拭嘴角,柔声道:“算了。”
徐宝藻气急攻心,恨不得与这姓徐的玉石俱焚,只是那边异象突起,刹那间吸引了青梅坊所有注意力,只见一名姿『色』中上的女子剑客,不知何时站在了两张桌子十步之外,她的拇指抵住了剑柄。
人至,剑气尾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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