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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良辅见过张叔夜,张叔夜也与他有一面之缘,只是事隔多年,张叔夜早已忘却,李良辅却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宋使点了点头,上前见礼,张明远四人也紧随其后。
李良辅本驻守宣化府,目下被派往西平府专门迎接张叔夜一干人等。
宣化府西夏总兵李良辅是汉人,见到张叔夜格外亲切,原来这李良辅也是东京人士,蔡京、童贯上台后,李良辅就离开大宋东京开封府抵达西夏都城兴庆府了。
蔡京对他恨之入骨,童贯对他恼羞成怒,曾多次派人暗杀,不过没曾成功。
为何如此?原来曾在梁氏太后专权时期掌握兵权的西夏大将仁多保忠被蔡京招降的计谋就是李良辅揭发的,因此宋朝把李良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乾顺对李良辅以礼相待,视为心腹,也是李良辅协助下乾顺得以亲政,结束了西夏被梁氏太后垂帘听政的时代。
乾顺对李良辅关爱有佳,派西夏武林高手保护李良辅,李良辅妻儿老小都在兴庆府得以妥善安置,李良辅也被乾顺派往宣化府驻守,避免和宋朝将领发生正面交锋,可见乾顺用心良苦,善解人意。
李良辅感恩戴德,对西夏李乾顺惟命是从,尽忠职守。
西夏官员昂首挺胸之际,迈着八字步,威风凛凛,傲气十足,嘴角有颗黑痣,捋了捋八字胡须,笑道:“张叔夜,大宋礼部侍郎,早有耳闻,如今出使我大夏,本官才算见到你本人,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我乃大夏礼官焦彦坚,此番特来西平府迎接张叔夜大人。”
此言一出,知道的自不必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便是西夏王了。
他便是种师道曾提到过的那个焦头烂额,焦彦坚。
此时此刻,此人不觉唾沫星子乱飞,张叔夜等人捂住脸,躲到一边。
此人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看向李良辅。
李良辅对他耳语,他才愣了愣,默然不语。
“原来是西夏礼官焦彦坚,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张叔夜拱手道。
听到焦彦坚这个名字,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面面相觑,方才想起种师道曾提及过,顿时仔细打量此人,此人见状更是瞠目结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焦大人迎接宋使,为何颇有不快,莫非宋使很吓人。”
李良辅见状,打圆场道。
西夏礼官焦彦坚道:“这四个宋人年纪轻轻,想必初来乍道,不懂人情世故,还要张叔夜大人多多栽培才是。”
张叔夜道:“他们皆是护卫,不懂礼数,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西夏礼官焦彦坚摆了摆手,笑道:“本官已是见怪不怪了,宋朝人向来聪明过人,一点就通,他们年纪轻轻也不似装傻充愣之辈。
尔等此番出使我大夏,本官自当以礼相待,诸位一路辛苦,就随本官前往兴庆府好了。
如今我乾顺帝有雄才大略,对使节很是礼待。
如若是在范仲淹当年,恐怕你们只能停留在宥州了,想去我兴庆府,便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张叔夜寻思道:“果然如此,这庆历和议之后,李元昊恼羞成怒,死要面子,不让宋使去兴庆府,只让宋使在宥州停留。”
张明远四人不再偷窥焦彦坚了,免得此人再怪罪他们。
种溪指着前面黄河岸边,叫出声来:“你们看,很多人,在过黄河。”
众人一眼望去,男女老幼皆乘一种筏子,渡过黄河。
西夏礼官焦彦坚介绍道:“你们莫非没见过黄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宋东京开封府便靠近黄河,只是中原人过黄河乘船,我党项人过黄河,就地取材,做羊皮筏子,便轻而易举。”
费无极饶有兴趣之际,追问道:“大人,这羊皮筏子有何制作妙法,实在叹为观止。
没曾料想羊皮也能变成渡船。”
西夏礼官焦彦坚寻思道:“原本这羊皮筏子制作技艺,不可为外人所知,但眼下也无妨。
毕竟我大夏如今掌控了黄河,不与宋朝在黄河岸边针锋相对。
再说羊皮筏子的制作还有许多错综复杂的细枝末节,我且隐瞒重要的地方便可,且说给他们听,即便他们得知简单的技艺也没什么用,毕竟宋朝的羊群又不如我大夏的多,再说我党项人的羊群才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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