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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尚未有扩音设备,这让她陷入了沉思。
沈嘉岁在院中,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回想起了在现代世界游历北京时的情景。
端王府中那座能容纳数百人的戏楼,导游曾详细讲解过其三绝之一——戏楼的底部放置了众多大缸,形成了天然的共鸣混响空间,使得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聆听到台上演员的细腻表演。
这一关键的启示让沈嘉岁兴奋不已。
她迫不及待地乘坐马车返回侯府,决心要在夜深人静时将这一构想绘制成图。
她打算雇工匠们尽快动工,将这座戏楼变为现实,为世人带来前所未有的视听盛宴!
回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时,糖炒栗子的香气混着闲言碎语飘进来。
“我亲眼看见,永定侯刚才抱着潇湘馆的花魁桃红上了花轿。”
卖花婆子的嗓门刺破车帘。
紫莺气得要去掀帘子,被沈嘉岁按住手腕。
车外飘来糖人摊主的声音:“要我说,侯爷这是开窍了。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沈嘉岁闻言,唇角翘了又翘。
她爹总算是干了件正经事,终于把那东陵内奸桃红骗回家了!
永定侯府。
主院里的哭腔比蝉鸣还刺耳。
桃红跪在青石板上,玫红裙裾铺成朵残败的海棠。
她仰起脸时,泪珠子正巧落在裴淑贞绣鞋尖的东珠上:“我与侯爷是真心相爱的,求夫人给条活路。”
裴淑贞指尖掐进雕花扶手。
沈文渊那厮竟敢搂着这女子的腰进门!
虽说早知是做戏,可桃红那截水红色披帛缠在他玄色箭袖上的模样,着实扎眼。
“夫人素来贤惠。”
沈文渊摇着折扇踱步,扇面上“风流倜傥“四个金字晃得人眼晕,“纳个妾室而已,不值当大动肝火。”
“住嘴!”
裴淑贞手中的茶盏擦着他耳畔砸在博古架上,珐琅彩花瓶应声而碎。
她抖着指尖向桃红:“你要进侯府?可以。”
她忽然笑起来,“去把《女诫》抄三百遍,记得用簪花小楷。”
沈文渊喉结滚了滚。
“妒妇简直不可理喻!”
沈文渊拂袖而去,转身时拼命憋着笑。
跪在地上的桃红低垂着头,葱绿裙裾在青砖地面铺成荷叶状,发间金步摇却纹丝不动——这是东陵暗卫特训过的跪姿。
裴淑贞扶着黄花梨圈椅起身,腕间翡翠镯撞出清响:“沈家祠堂供着开国丹书铁券,岂容风尘女子玷污?”
她居高临下望着桃红发顶,“要跪,就在这日头底下跪着。”
蝉鸣刺破盛夏闷热,桃红唇角噙着冷笑。
汗珠顺着她瓷白的脖颈滑进衣领,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西晋贵妇果然如传言般愚蠢,满心只想着后宅争宠。
她却不知此刻主院月洞门外,沈嘉岁正捏着冰镇葡萄往嘴里送。
“娘手抖得厉害呢。”
沈嘉岁将帕子递给裴淑贞,“爹爹带着金吾卫绕了三道巷子,约莫还有两刻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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