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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栓惨叫一声,这不是要他干一整晚的活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嗯?有意见?”
韩骁冷冷看了他一眼,陈大栓打了个哆嗦,那杀气一看就惹不起,赶忙捡起工具,老老实实修河堤去了。
费青倒是没多说,闷头捡起工具,去给天机阁的人帮忙去了。
看到俩人一个往东头,一个往西头去了,韩骁摇了摇头。
今晚月亮挺亮的,河渠哗啦啦的水流声,显得四周安静极了。
那些流民早就歇息去了,只剩下这俩斗鸡在吭哧吭哧挖土,还有一些晚上值守的工匠,在搭架子。
费青虽然是韩骁的侍卫,跟着他也没少东征西战,但是,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哪像这样,一整天干这种体力活。
跟陈大栓这种一身腱子肉,常年干体力活的更是没法比了。
饶是这样,陈大栓也受不了了,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扭头一看,费青还在那边吭哧吭哧埋头干,心里有点惊讶,这小子还有点牛劲儿啊。
“哎,你不累啊?”
陈大栓扔了工具,坐在土堆旁的石头边上,朝河里无聊地扔着石子,在月色下,溅起一圈圈涟漪。
费青哪里不累,他都快累麻了,可还是使出吃奶的劲挖土,扭头看了陈大栓一眼,他倒好,坐在河边玩水了。
“韩大人什么时候叫你休息了?”
费青哑着嗓子,朝陈大栓不满道。
陈大栓回头,上下打量了费青一眼,那累得不成人形的样子,怕是一个指头都能把他给戳倒,啧啧摇头。
“连地主家的驴拉磨,都要歇息喝水,不然就要尥蹶子了,你比驴还听话。”
被陈大栓一顿阴阳,费青气得扔了工具,想冲过来跟他打一架,没跑两步,腿麻了,被绊倒在地上,重重摔了一声。
“哎哟!”
陈大栓扔了手里的那把石子,从石台上跳了下来,跑过去想把费青给拉起来,被费青给一把按倒。
“哎,你这偷袭啊?”
“偷袭又怎么了?谁叫你嘴贱!”
说着就要朝他脸上砸去,拳头摆在半空中,停了半晌,又垂了下去,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也懒得管脏不脏了,直接走石堆边靠坐着。
都累得不行了,谁还有力气打架,都省省吧。
“我嘴贱?谁一开始说我是乡下人的?”
陈大栓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土,坐在了另外一堆石头旁,跟费青针锋相对斗着嘴。
“你不是吗?”
费青鄙夷道。
“哎哟,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是我是,我没见过,行了吧?”
陈大栓真是服了,这京城里来的人,都这么较真吗?
跟谁斗气呢?
想到这,陈大栓噗嗤笑了起来,他不也跟着斗了一整天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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