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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平一心做学问,虽关注朝廷动向,却不会去刻意打听一些私下里的朝臣走动,自不知道如今京中甚嚣尘上的传言。
任清平不知道,任旭却是多少有些耳闻的,如今雍和郡王这般以主人的姿态出现在林珏,莫非传言竟是真的不成?
任旭心下一凛,看向李易白的眼神,多少带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李易白仿若不察,一心与任清平寒暄。
任清平哪里有寒暄的心思,一心只想见林府的主人呢。
李易白说了几句,见任清平深思不属,便笑着往里让他。
任清平早等着这句话呢,耄耋老人,走得比他们年轻人都快。
李易白心下疑惑,却也是加快了脚步,因着任清平一路到了主厅。
林珏此时已经候在主厅了,见李易白引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前来,忙叫青松搀着自己起身,前行几步前去迎接。
任清平毕竟身份非同一般,林珏便以晚辈之礼与他见礼,既体现了自己尊重,又不会失礼人前。
任清平见到林珏的那一刻便呆住了,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颤抖着手将林珏扶起,任清平这样注重自己行止的人,竟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被拉住手的林珏被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看向李易白,李易白又看向任旭,任旭忙过去搀扶住任清平,低声劝了起来。
过了一时,任清平收了声,颇有些赧意地道:“一时心绪激动,让你笑话了。”
林珏尴尬地抽回手,“不知任公缘何这般激动,不如我们入内详谈。
不瞒任公,我重伤方愈,不宜久站,还请任公莫怪。”
任清平适才一时心绪起伏,这时方想起来林珏才苏醒没多久,忙道:“都怪老头子我糊涂了,快快进屋去,别吹了风,对身子不好。”
说着还自己扶住了林珏另一边手臂,叫林珏甚是受**若惊。
李易白跟在后面,微微皱起眉头。
瞧着任清平的样子,待林珏可不普通。
进了室内,林珏自是让任清平先坐,任清平却偏要扶着林珏先坐。
到底任清平是长辈,林珏说什么也不肯先坐,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甚是失礼。
任旭便劝道:“祖父先坐,林大人不耐久站,祖父坐了,林大人才好坐下。”
任清平遂不再多言,忙先坐了下来,见林珏又小厮搀扶着慢慢坐下了,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问道:“你身上的伤,可还好?”
林珏笑道:“已无大碍,只是先时卧榻许久,如今醒来,难免虚弱,待将养两月,便大好了。
有劳任公惦记。”
“那便好,那便好……”
任清平自己嘀咕了两句,便没了声音。
林珏作为主家,自不会使气氛僵硬,便开门见山问道:“恕晚辈冒昧,任公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任清平愣了半晌,瞧着林珏精致的面容,眼泪又一次潸然而下。
抖动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好孩子,我是你曾祖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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