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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四醉醺醺地掏皮夹,把那桌子的钱也给她结了,舌音极不清楚地说:“干点生意不容易,拿着!”
我们跨出焖锅店的时候,身后头老板和老板娘闹起来,老板娘的声音刺耳又绝望,歇斯底里地吼着:“死当家,你有半点关心过我吗?要是你能关心点,老娘至于总给你带绿帽吗?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
没用的东西!”
别人的事我们没权评价,但婚姻似乎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后来我们在陶四订的房间住下,没到一个小时沈芳告诉我,陶四在外面敲门,她害怕,我让阿临给陶四打个电话,正儿八经说了几句后,陶四就安生了。
我洗完澡,看见阿临站在酒店的窗台那。
他特别特别高,就是远远看着都像根笔直的甘蔗似的。
我穿着纸拖鞋走到他身边,没等我说话,他就问我:“你觉得陶四那段感情经历怎样?”
“你是说他讲自己唯一爱过一个女人,然后又被那女的坑了的事?”
我挑他一眼。
阿临把眼神移开,望向远处的玩家灯光,略感惆怅地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语气很乏味,陈旧得像被褪了色。
我想到之前他对我说过的一段话,于是小心谨慎地问:“是不是那个为了你坐十年牢的女人。”
阿临转过头来,寥寥说了几句:“他叫乔十一。
十七岁跟了个专干下作事的流氓。
后来为了我,她把自己跟了好多年的流氓吭了,而我,把她送了进去。
这是这辈子最难受的一次决定。
当一个人不得不站在感性和理性的天平上,最让人发狂。”
我听难受了,皱着眉头问:“那她人呢?”
阿临淡淡一笑,却有点落寞地说:“三个月前出狱了,我去接她,但路上堵车去晚了十分钟,狱警说她走了,一分钟也没有等。
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或许今晚的夜色太宁静,阿临正儿八经的语气反倒让人心慌了。
我也跟随他望向了远方:“那十年里,你去瞧过她没?”
阿临的声音就在耳侧。
他平静无波地诉说着:“虽然我这十年里提过她名字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我一有空就去瞧她。
快出狱那次,她和我说出去了没房子住,我就在市中心给她买了一套大户型的房子,还买了间地段好的商铺。
但她出狱后突然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人老珠黄又做过牢还身无分文的女人,照理说不难找到。
陶四几乎帮我整个城都翻过来了,可就是没有。”
为什么,我听到后竟这么难受呢?
先是唐颖,再是乔十一,我究竟有多少的情敌!
喉头一热,我问他:“如果找到她了呢?对她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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