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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桌面。
这个卦象很好,大部分爻辞都不错,能做手脚,方便且顺利的……非九三爻莫属。
此爻在提醒卦主,某些平衡会被打断,会有一人跳出来,气势太盛,使不能正其室,不能正其家,不能正其位……夫妻反目。
如今中州侯并未成亲,不存在夫妻,但‘夫妻’二字,有很多引申,多少文人臣子在卖弄文才时,会以妾喻己身,以郎喻上司,好多幽怨不得志诗词都由此来。
遂这夫妻……
兜帽男写了张字条,让人传给萧季纶。
一夜之间,就有莫名其妙的风声流言,响彻定城。
说这个祝卿安,就是中州侯放低姿态,千难万难请来的小先生,好功揽名,欺上媚下,如今名声之壮……城中孩童甚至不知侯爷,只知先生,是不是太功高盖主了?
谢盘宽听到,直接笑喷:“啧,浪费了我一壶好茶。”
这流言谁编的?
说谁功高盖主呢?中州军四将,谁功劳不比祝卿安高?这是把他们埋到哪了?是谁得罪人了,小白还是老翟,引的别人这么埋汰他们?
当然,他忘记了自己在文战台子上一连骂哭九个的战绩,责任完全在他方。
“那……咱们压不压?”
“压什么,给他们脸呢,”
谢盘宽视线掠过被自己喷脏的好茶,心里好不爽快,“去,把蕲州侯的菜单做一份,送去给萧季纶。”
亲卫收拾茶具的手一哆嗦,蕲州侯的菜单……可是要命啊。
“他要是不吃……”
谢盘宽唇角勾起:“摆盘样子做好看些,说是我这里用过的菜式,他不每道尝一口,我跟他姓。”
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总觉得世家品味就是好的,什么都要学。
很快流言新的又来了,说祝卿安根本不是什么好命师,就算是个真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亲眼看到他勾搭人,受某年轻男子甜汤,举止暧昧……他把侯爷放到哪里了!
话传到翟以朝这,他挖了挖耳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宽宽给小安的难道不比街上的陌生人多,怎不见这些人编排?宽宽那懒德性,还亲手给小安煮过茶捧过香呢,谁敢传一个字?也不看看小安晚上都跟谁一块睡……滚滚,这种东西以后别再同我说,脏耳朵!”
又有新的流言飞起,说祝卿安身为命师,却不干正经事,到处看热闹煽风点火,这哪里是在帮忙,根本就是在捣乱,中州军都快处理不过来了,这怎能忍!
吴宿:……
这是点他呢?
他没说话,手随意一指。
亲卫懂了。
我们将军主理中军,什么时候怕过事多?翟将军一天到晚在外头撩闲惹事,谢将军一天到晚不管忙不忙都各种支使要这要那,小白将军一天到晚琢磨着偷几个将军东西,主公更是一天到晚历险,一个不错眼就找不见人,不知去哪玩命了……我们吴将军怕过么?事多,事杂,事险,事大,处理得好,才是我们将军本事不是?
再说,小祝先生温雅风仪,见之可亲,再搞事能有萧季纶多?
他们立刻甩了一堆麻烦,给萧季纶。
我有麻烦我能处理,你呢,要不要体验一下焦头烂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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