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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一个月没亲热了,你想憋死我啊?就一下,一会儿就好,很快的,很快的。”
许盛业的声音,哀求中带着一丝丝火气,我都能感觉得到。
“他爹,求你了。
我下边刚止住,如果再犯,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你就再忍忍吧——”
母亲似乎真的哭了。
“那我娶老婆干什么?摆着看的?能看不能干?中看不中用?还要我忍,再忍就忍出毛病来了!”
许盛业语气中的火气越来越重,喷薄欲出。
接着便是一阵四肢相搏的声音,母亲气喘吁吁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挣扎着说:“别,不行,我怕,他爹,再,啊——”
我跳下床,光着脚冲出房门拍打母亲的卧房门:“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母亲惊慌地说:“阿草,你怎么起来了?”
接着便是一阵阵的咳嗽声和喘息声。
“真是个没长眼睛的狐狸小贱人,天生的扫把星!”
许盛业恨恨的声音越来越近,接着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他冲了出来,迎面把我冲倒在地。
他看也不看我,在明亮的月光下打开堂屋的门,夺门而出。
接着院门一响,他消失在夜色中。
我后脑着地,顿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母亲急奔出来,茫然地四处找我:“阿草,阿草,我的好女,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她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堂屋的黑暗,看见正在挣扎起身的我。
她扑上来抱住我,给我揉着后脑,焦急地问:“受伤了么?”
我安心地靠在她怀里,问:“娘,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病了吗?你不能下床啊,赶紧回去躺着!”
后面半句,我学着张大娘的口气,倒把母亲逗笑了。
她一口气松下来,立刻觉得浑身酸痛,虚弱不堪。
她试了几次没爬起来,拥着我哭了:“阿草,我的好阿草,你让娘怎么舍得你!”
接着她又笑:“我的乖女儿,你是我的乖女儿。
娘有你这样的女儿,一辈子值了!”
“娘!”
我抬头拭去她眼角的泪,握着拳头发誓,“将来我要挣很多很多钱,我要带娘到巴州去,离开这些坏蛋,让娘过好日子。”
那个时候,巴州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远,是我想象力唯一能及的地方。
“阿草,我的好阿草!”
母亲与我紧紧相拥,又哭又笑。
月光下只得我们母女跟母女俩的影子,孤独地相依。
世界之大,为什么没有我们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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