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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上次喝酒,跟大人借了些钱家用,这几日领了薪,刚好还了大人吧!”
王大人道:“你何时跟我借钱了?大人记错了吧?”
阿忠侍卫的声音平静无波:“大人记错了。
上次在大人家里喝酒的时候借的,难道大人忘了?快拿去吧!”
芸娘的声音道:“大人,这钱是郡主殿下赏的,不值什么,拿着给小姐随便买些什么玩意儿吧。”
一叠声的道谢声和告辞声之后,人似乎渐渐走远,只得双儿那天很无邪的声音脆脆地说:“爹爹,这些钱够买一双皮靴了吧?你给我买了罢买了罢好爹爹!”
王大人豪爽地声音道:“好,爹爹给双儿买靴子去!”
阿忠侍卫便要告辞回去,惜福郡主道:“阿忠,天眼看就黑了,如果无事,留下用完晚膳再走吧,我有话问你。”
阿忠侍卫应诺。
我们径直回梅香院更衣。
春雨与小宫女一起替阿柳沐浴洗头,惜福郡主便约了我去正殿与阿忠侍卫喝茶用些点心。
阿忠侍卫起身向惜福郡主行礼。
惜福郡主指指旁边的交椅道:“阿忠,我们都那么熟络了,不要拘礼,你且坐吧。
今日的事被阿训撞见,若是皇姑祖母不问,你便不要说,若是她问起来,你也不必隐瞒。
你在皇姑祖母身边这些年,也该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臣下对她撒谎,不忠心。”
阿忠侍卫立刻站起来答应道:“是。
郡主聪慧。”
惜福郡主又转头对我说:“你也是。
明白么?”
我沉吟道:“郡主是指我们俩,还是――”
惜福郡主微微一笑,道:“今日无论是阿雀还是阿训,只怕都没看见三郎殿下。
也一样,万一皇姑祖母问起来,也照实说吧。
皇姑祖母其实还算喜欢三郎,最多打他几板子罢了,亲孙子,只要不反她,她不会怎么样的。”
我垂下眼帘道:“阿草明白了,多谢郡主指教。”
停了一停,惜福郡主又问阿忠侍卫:“今日那个王大人阿忠你认得?”
阿忠侍卫道:“他叫王仁皎,是京城守军的果毅都尉,人是极为豪爽的,只是有些贪杯好赌。”
惜福郡主问道:“果毅都尉是几品?”
“从四品。”
“按说做为武官,从四品也不算低了,怎么给自己女儿买双皮靴都不凑手?只怕这钱都赌输了吧?”
阿忠侍卫微笑着欠身道:“郡主聪慧。”
惜福郡主也笑道:“只怕你也没跟他借过钱,那钱是故意给他让他给双儿买波斯皮靴的吧?”
阿忠侍卫再次欠身道:“郡主英明。”
惜福郡主抿嘴道:“阿忠,你为何如此大方?是不是看上双儿姑娘了?若是如此,你们两家结为亲家,倒也门当户对。”
我不由转头看向阿忠侍卫——也是,如果对人家姑娘没有意思,他为什么会那么大方地拿出钱来塞给人家父亲,替她买一双她非常想得到的靴子?
阿忠侍卫红了脸,似是不经意地瞄了我一眼,站起来回道:“郡主说笑了。”
惜福郡主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茶,拈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笑道:“我想起来了。
那日你大雪第一日你护送我和阿草来五王府,路上遇到的那个王大人,可就是这个王仁皎?”
我忽然也想起那一幕。
我们坐在车里,跟一队守军迎面相遇,那人自称奉命去巡视施粥厂。
阿忠侍卫跟那个头领互相寒暄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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