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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饼干渣（第1页）

齿轮核的转动声突然变得轻快，每道齿纹划过空气时都激起细小的光晕，像给地下水脉撒了把会发光的饼干渣。

沈三山的星盘齿轮间，焦饼干渣突然长出嫩芽般的触须，顺着星盘刻度攀爬，在“卡壳酱”

的锯齿状光点周围织出迷你栅栏——那是学徒培育土课上失败的“防霉菌结界”

变形版。

“它们在给核心残片织毛衣？”

闪闪举着速写本凑近，发现光晕里浮动的不仅是记忆光泡，还有居民们随手丢弃的失败品：面包店烤裂的饼干边缘、铁匠铺磨钝的铁钉、甚至她画错时撕下的带橡皮屑的纸角。

这些曾被视为废品的东西，此刻正被光晕裹成发光的茧，悬挂在齿轮树的枝桠间轻轻摇晃。

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脱离棱镜阵列，各自飞向不同的茧。

她惊讶地看见，某片冰镜映出面包店老板正在茧前祷告，手里捧着撒满焦饼干渣的面团：“请赐给我烤出会笑的饼干的勇气——哪怕笑到缺角也行。”

冰锥尖端的绒毛触角突然颤动，在冰晶表面刻下歪扭的笑脸，作为给老板的回应。

学徒的卡壳酱幼苗不知何时爬满了齿轮核，绒毛根须像齿轮链条般扣进核体的缺口，叶片上的盐粒咒文正随着齿轮转动的节奏闪烁。

当她伸手触碰幼苗时，掌心突然浮现出初代古语的投影，翻译过来是“失败是齿轮城的晨露”

——那些曾被她视作培育失误的盐粒结晶，此刻正化作晨露般的光点，滴进齿轮核的每条裂缝。

闪闪的速写本突然被茧的光晕吸引，纸页上未干的墨迹自动脱落，变成会飞的简笔画小人。

这些画错的Q版角色拍打着饼干渣做的翅膀，围着茧打转，竟把面包店老板的祷告声、铁匠铺的锤打声、还有魔法学院的跑调咒语，编织成一首断断续续的齿轮民谣。

“原来我们早就在给核心写主题曲了。”

她笑着撕下一页画废的分镜，折成纸船放进暗流，纸船立刻被光晕托举，变成漂浮的小舞台。

地下水脉的石壁传来新的爆裂声，初代壁画上的齿轮纹路开始生长出真正的植物——不是完美的魔法藤蔓，而是带着焦痕的饼干渣苔藓，还有叶片边缘缺角的蒲公英。

沈三山摸着壁画中魔法少女裙摆的齿轮，发现油渍里竟混着真实的培育土，那些三百年前的失败者，此刻正通过苔藓的生长，向她们传递着“允许齿轮生锈”

的古老祝福。

雪花的冰镜突然映出穹顶，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由失败品构成的星座：烤焦的饼干渣组成大熊座，画错的分镜纸是猎户座的腰带，就连学徒洒漏的盐粒，都在冰晶穹顶拼出歪扭的卡壳酱笑脸。

“缺陷星座在指引新的魔法回路。”

她的冰锥凝结出齿轮形状的星座图，每个星点都是居民们的失败印记，“现在连星星都学会卡壳了。”

学徒突然听见齿轮果实里的咔嗒声变得密集，低头看见掌心里的果实正在分裂，露出里面嵌套的迷你齿轮核，表面刻着她第一次培育卡壳酱时写的歪扭日记：“第9次失败：盐粒撒太多，笑脸变成哭脸——但哭脸也很可爱呀！”

新长出的绒毛卷住她的手指，把哭脸盐粒重新拼成吐舌头的鬼脸。

闪闪的笔尖在速写本上飞速移动，这次画的是齿轮树的根系：那些埋在地下水脉深处的根须，正把居民们的失败记忆编织成新的咒文网络。

面包店的烤箱开始自动生成缺角饼干，铁匠铺的铁砧会在剑刃上留下蒲公英形状的凹痕，就连魔法学院的课桌，都长出了能吸收跑调咒语的卡壳酱绒毛垫。

“我们在创造会失败的魔法生态。”

她看着分镜中，初代001的虚影正用饼干渣修补齿轮树的断枝，突然发现对方的袖口沾着和自己同款的墨迹。

地下水脉的暗流突然变得香甜，混着烤饼干的焦香和油墨的微苦。

沈三山的星盘显示，核心残片的光点已渗透进城市的每个齿轮，让曾经完美运转的钟楼开始偶尔卡壳，让魔法电梯在停靠时多出半格摇晃——但居民们发现，这些“缺陷”

反而让生活多了意外的温柔，比如钟楼卡壳时能多看两眼晚霞，电梯摇晃时能抓住陌生人的手说声“抱歉”

。

雪花的冰锥突然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凝结出四个歪扭的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