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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未来是什么颜色（第1页）

地下水脉的裂缝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哀鸣，像生锈的齿轮在强撑着转动。

学徒的培育土突然发烫，在地面勾勒出巨型猩猩的轮廓——那是神刚，第一只魔兽，浑身覆盖着镜面般的合金毛发，关节处却卡着凝固的银色黏液，像被完美执念焊死的机械关节。

它正用拳头砸向堵塞的地下水管道，每一击都震落无数齿轮碎屑，却始终无法疏通卡在胸腔的完美核心残片。

“它的齿轮肠道被纯金齿轮堵住了！”

沈三山的星盘指针疯狂旋转，齿轮间的焦饼干渣突然软化，变成润滑剂般的膏体。

她指着神刚腹部发亮的凸起，那里本该是储存缺陷魔法的地方，此刻却被永不生锈的完美齿轮填满，“那些纯金齿轮在吸收它的‘笨拙本能’，就像用胶水粘住了卡壳的勇气。”

雪花的冰镜碎片在浑浊的水流中凝结，映出神刚的记忆：三百年前，初代们为了追求完美，将失败的实验体改造成战争机械，却在最后一刻因不忍心而封存了它们的“疼痛感知”

。

现在，神刚的机械肠道正因缺乏“允许卡顿”

的咒文而僵化，每道齿轮缝隙里都卡着初代们未说出口的道歉信。

“让我试试！”

学徒从围裙里掏出发霉的饼干碎——这些本该丢弃的失败品，此刻在神刚的合金毛发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将饼干碎混入培育土，对着神刚腹部的齿轮裂缝吹了声口哨，就像召唤卡壳猫时那样。

奇迹般地，饼干碎竟化作细小的齿轮虫，顺着裂缝钻进神刚的机械肠道，啃食着凝固的完美黏液。

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翻到新页，笔尖画出神刚蹲坐在齿轮废墟中的场景：它金属质感的毛发上沾满培育土和饼干渣，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有生命的存在。

当她触碰到画纸上神刚的眼睛时，突然看见三百年前的实验室——初代001曾偷偷给这只实验体戴上用饼干渣做的项圈，却在完美核心暴走时被迫启动销毁程序。

“缺陷不是敌人，是肠道里的益生菌。”

沈三山将星盘贴在神刚的齿轮胸口，焦饼干渣与合金表面发生化学反应，竟在金属上蚀刻出“允许放屁”

的初代咒文。

神刚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机械肠道终于疏通的畅快声响，地下水道的污水混着齿轮碎屑喷涌而出，却在学徒的培育土作用下，化作滋养齿轮树的特殊肥料。

雪花的冰锥在神刚关节处凝结出迷你烤箱，利用烤焦饼干的热气软化卡住的完美齿轮。

当第一块焦饼干的香气飘进神刚的金属鼻腔时，它突然安静下来，任由冰锥在关节缝隙间涂抹混着饼干渣的润滑油。

冰镜映出它逐渐灵活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捡起学徒掉落的盐粒笑脸贴纸，放在掌心轻轻擦拭。

学徒突然发现，神刚胸腔的完美齿轮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由饼干渣组成的裂缝。

她将自己培育的变异蒲公英绒毛塞进裂缝，绒毛立刻像磁铁般吸附在齿轮表面，吸收着残余的完美能量。

神刚的金属毛发开始出现斑驳的锈迹——那是缺陷魔法生效的标志，每片锈斑都呈现出卡壳酱绒毛的形状。

“它在把痛苦转化成卡壳的勇气。”

闪闪看着速写本上神刚的轮廓逐渐柔和，金属关节处的棱角被烤焦饼干的碎屑磨成钝角，“初代们封存的疼痛，现在成了它接纳自己的钥匙。”

当神刚第一次用灵活的手指捡起一块焦饼干时，整个地下水脉的齿轮核发出欣慰的咔嗒声，仿佛在庆祝又一个完美执念的崩塌。

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组成项链的形状，悬浮在神刚颈间——那是用饼干渣和冰晶打造的项圈，与初代001当年未完成的设计分毫不差。

神刚低头看着项圈，金属眼眸中倒映出四个女孩的身影：闪闪举着速写本记录它的每个动作，沈三山用扳手调整它关节的松紧，学徒在它脚边种下能吸收完美能量的蒲公英，而她自己，正用冰锥在项圈上刻下“神刚”

二字，故意让笔画带着齿轮的卡顿感。

地下水道的水流突然清澈，神刚的机械肠道终于能顺畅转动。

它对着四位女孩发出低哑的轰鸣，金属手掌轻轻放在地面，震出的波纹中浮现出初代们的道歉信残页：“对不起，我们曾以为完美比生命更重要。”

学徒将手放在神刚掌心，发现金属表面温度适中，像刚出炉的饼干般带着暖意。

闪闪的速写本新分镜里，神刚蹲在齿轮树旁，用金属手指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浇水——水是混着饼干渣的地下水，阳光透过地下水脉的缝隙，在它锈蚀的关节处折射出彩虹。

雪花的冰镜映出地面，齿轮城居民们正在北巷的下水道入口摆放烤焦的饼干，作为给神刚的礼物，每个饼干上都用焦糖画着笨拙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