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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没动静,不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许久,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她以前同我说过的,说要找一个自已喜欢的人。”
她说,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刚好能够听清就消散不见了。
可是,为什么才两年多,全部都变了。
没有人会永远如一,人都是会变的,她知道,因为始终如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她也知道,琪桢不是改变了,而是妥协了。
“那他们,有接触过吗?又或者,他们或许有感情吗?一点点就好。”
一点点,她加了这个量词,哪怕一点点也好,不需要太多。
只要有一点点,她就可以说服自已,也许这段婚姻就不算太荒诞。
梁青恪没说话。
“那,你觉得他们,他们以后,以后呢?”
梁青恪伸手抚她的面颊,顾左右而言他:“她会过得很好,她会比以前得到更多。”
闻言,何棠想笑,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琪桢愿意的,琪桢愿意,自已没有任何立场去有任何不满。
可是,她无法接受一个曾经那样憧憬爱情的女孩,最终却要和一个不爱自已的,甚至很有可能看不上自已的男人绑定一生,为了所谓的现实,所谓的权衡利弊。
为什么一定要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不幸福了,琪桢也还是要不幸福,为什么要这样?
那真正如意顺遂的人是谁?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梁青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抓住他的衣袖,望着他,那双眼睛绝望哀伤。
何棠无力向下坠,她觉得脑子有些发昏。
滴嗒滴嗒,何棠感觉有什么东西坠落掉在自已裙摆上,像是一滴水。
她默了默,忽然觉的鼻子痒,恍恍惚惚间伸手去摸,在看到指尖上红红的时候,依旧茫然。
是血。
血止不住流,她倒在地上,血倒灌进喉咙。
她窒息到干呕、咳嗽,血从喉口涌出,随着咳嗽溅出血花,在她眼前,就像焰火,红色的焰火。
“棠棠!”
梁青恪几乎扑过去抱住她,惯常淡然的神色此刻害怕起来。
“不要咳,你不要咳!”
他将她抱起,眼睛发红,声线颤抖。
可她还在咳,血还在从嘴角、鼻子往外淌。
陈席站在门外,忽听先生慌乱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先生抱着何棠冲出来。
这是他继两年前那场大火后,见到先生的再一次失态。
两次,都与何棠有关。
惊动了跟着来内地的秘书处,他们第一次见上司抱着一个女孩,一个不断流血的女孩,向外冲。
何棠好像失去了五感,四周的声音好像都模糊了,只觉得好嘈杂,游离于所有一切之外。
她好像看见陈席了,她想抬手,问问他,以后能不能对琪桢好些,可不可以?
可她好像说不出话,伸出去的手也什么也没能抓住,最后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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