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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挣扎了一下,脸贴在饭桌上,沾了汤和长长的白面。
“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碗饭,”
宋春雪转头看向老大,“这是你非要我给的面子,但她先动手的。”
说着,宋春雪扯着陈母的头发拽到门口,用力将她往外推。
“滚!”
陈凤站在院子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披头散发的母亲,“娘……”
“你给我好好躺着去,跑出来干什么,坐月子不能见风你不知道吗?”
陈母还算心疼女儿,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陈凤回娘家。
“江夜铭,你们一家子欺负我娘是吧,我刚给你们家生了孩子,你就不能装装面子,笑着将我娘打发走吗?”
江夜铭气得浑身发抖,“你娘你娘,你就知道你娘,那你回家去,跟你娘过吧。”
“就像你说的,我们江家人软弱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还敢欺负你们陈家人吗?”
江夜铭气得大吼道,“若不是你娘管不住嘴,非要当我家的掌柜的,会闹成这样吗?你当我们家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孙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嘴?”
陈母走下台阶,抚着陈凤往草窑里走,“你别哭,月子里哭不得,总不能因为我不顾自己的身体。”
“娘,我们回去!”
陈凤抬手抹了把眼泪,拉着陈母道,“我们今天就回去。”
“你别犯傻。”
陈母扯着陈凤进了草窑,压低声音道,“你还能撇下孩子自己回去啊,你爹不得打断你的腿?”
“打断就打断,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没看上江家老大,我们现在就回去,孩子我也不要了。”
说着,陈凤起身从炕上打开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子,“我们走,再也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你傻啊,回去你还能找到比江夜铭更好的?”
陈母气得直流眼泪,“也怪我,非要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吵了两句就打起来了。”
“你之前看错了,江家人根本不是善茬,女人还是要软和一点,锋芒不要太过,不然你这辈子都不好过。”
说着,陈母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重新给你带了一张符,找机会埋在门后面,他会乖乖听你的话。”
陈凤忽然软和下来。
陈母指了指炕上的黄土,“既然你有精神起来了,快坐到上面,热炕烤过的黄土比啥都好,一天换一次,坐得瓷实些,不然骨头长不好,走路大屁股没肉,很难看。”
陈凤转身上了炕,脱掉裤子坐在干干的黄土上面,用一床薄薄的被子盖住双腿。
她抹了把眼泪,眼睛哭得红红的。
陈母是个要强的女人,很快解开头发梳了一遍,将自己收拾干净后,跟她叮嘱了一些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
“你好好记着,千万别落下月子病,若是去外面上茅房,一定要裹得严实些,千万别受凉,出汗了别出去。”
说到这儿,陈母抹了把眼泪。
“本来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他娘也是个一辈子都硬气不起来的,谁知道她现在这么难对付,她力气太大了。”
“是我们害了你,以后若是他不听你的,你也聪明些,别硬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说了,动不动回娘家丢的是大家的脸,以后有事儿要靠你了,千万别硬来,知道吗?”
陈凤双手捂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竟然那么骂我!
以前装模作样的,什么都好,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什么要对我好,都是骗人的,他还是被他娘拿捏的死死的。”
门外刚要挑起门帘的江夜铭,手掌缓缓垂落在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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