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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因为强烈的灵力冲撞而变得雪白,一面却还有心思打趣,“白朝宗,我怎么重来一次还能栽在你身上?不过你倒是比当年勇敢多了啊,不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咳咳,公主。”
玄天承抹了把嘴角的血,“打架呢。”
“时间有限,让我贫几句。”
少女惆怅地咂咂嘴,一面上上下下打量着玄天承,那眼神十分炽烈,又带着浓浓的眷恋,“真是羡慕阿臻,能拥有现在的你。
哎,孤是没赶上好时候啊。
什么时候能和阿臻见面呢,真期待啊……还是算了,让她替我好好活着吧。”
她见玄天承不说话,像极了当年未央宫里那个沉默寡言的伴读,不禁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喂,你怎么回事?哦,孤知道了,你更喜欢她,所以不能跟孤多说话。”
“为什么你老跟自己吃醋?是泱泱的时候跟阿臻吃醋,是阿臻的时候跟泱泱吃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另外一个解释。”
玄天承无奈又郁闷,“倒显得我里外不是人。”
“哇,那你得哄我啊。”
少女笑眯眯说,“我大概一会儿就得回去睡觉啦!
你记得要哄阿臻。
那个我什么都不知道,吃醋是正常的。
最好那个我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她眼角强行化成笑意的泪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朝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没时间弄明白了。
你到底记不记得我当年留给你的话?我把自己变成叶臻,让你去边境闯事业,不是想让我们重走一遍老路。
那些事到上一辈就该结束了……”
玄天承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一时间心神震颤,还来不及思索答复,就见少女眼中神色骤然变换。
她惊诧过后,愣愣地看向自己手中熊熊的火系灵力,喃喃道:“什么玩意?晕了一下,我还有火系灵力了?”
她接着朝他看来,他似乎能看见两双一般清亮的眼眸重叠在一处,其中清晰地满满当当地装着他的身影。
相似的音色,相似的神情,却在细微处因为不同的十四年经历而有着不同的表现。
这短暂的重逢宛如极端痛苦中幻想出的一场美梦,又分明是十四年中无时无刻不触手可及的真实存在,他顿时感到眼眶一阵热辣,险些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他无法说出那些海水般深沉的潜藏在岁月里的爱意,也不敢诉说自己失而复得却仍旧患得患失的喜悦,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总算人还在,只要人还在,他心里就不是空的。
叶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晕了一下意识全无,醒来之后不但身上筋脉痛楚全消,还获得了火系灵力。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感到莫名其妙,吓哭的?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过?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玄天承神色也不太对劲。
他们不是还在打架吗?这是发生了什么?
暂且不管这些,总归灵力回来了——虽然她好像不太会操纵这火系灵力,但起码不会再像个废物一样,让玄天承重伤之下还要分心保护她。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火系灵力跟她很熟,用起来得心应手,而且源源不竭,已经超过了她冰系灵力的修为。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就像是那天没来得及细究的耍枪的熟悉感——跟上辈子学过似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专心投入战斗。
眼下她与玄天承一道,凝聚出的灵力堪堪与红莲业火齐平,谁也不让谁。
在这个关头,谁松一口气,便会兵败如山倒。
可这毕竟是在对手的意识空间中,她知道玄天承是拿命在搏,自己这偷来的火系灵力也不知道能支持到什么时候,跟这奇怪的小孩比灵力无疑是在慢性死亡,必须另寻出路。
在思考过程中,她脑中闪过许多猜测。
当日在转运使别院,陈崇绪额头的第三只眼睛也对玄天承产生了压制,师兄们也说追陈崇绪时看到山头黑气缭绕,是否当时这个小孩真正的魂魄就附着在陈崇绪身上?那么,他只能以孩童面貌示人,是否是因为他真正的灵体为师兄所伤,或者是被困在了那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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