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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收拾完,玄、叶二人极有默契地一人占据了床的一角,盘坐修炼。
叶臻沉下心来感受体内灵力的流转。
从日照峰出来后,那股火系灵力始终在她体内乱窜,但每当她似乎要被那焚心烈火吞没时,这股灵力又会忽然乖觉地缩回去。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火系灵力随着所谓属于苏凌曦的记忆一起封印在她体内,至于为什么会被封印,从她师父的言行中猜测,是作为苏凌曦的她自己要求的。
在日照峰,由于某些原因,封印动摇了,以至于这两日她脑中总会出现一些零散陌生的画面,也越来越感到偶尔的灵魂出窍感。
想到这里叶臻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能感到自己与苏凌曦的不同,苏凌曦比叶臻明媚张扬得多,也自信大方得多,而且似乎懂的多会的多,尽管她们事实上是同一个人。
她不自觉地想,封印已经开始不稳了,苏凌曦早晚会回来的,那么她呢?叶臻什么都不知道,又常常举棋不定敏感多疑,如若苏凌曦回来,叶臻会不会自惭形秽?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你当年选择把自己封印的时候,可曾料想到如今会两眼一抹黑?你又是到了什么绝境,才会选择走这一步?
她这么想着,心神便有些不稳,连带着险些岔了气。
接着便听到脑海深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叹息道:“你跟我可真是一模一样的别扭性子。”
叶臻抬起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宫装女子,年纪、身量都一般无二,只是脸色带着一些病态的苍白,眉宇间少了潇洒,多了端庄。
她提着裙子向她走了过来,笑着说:“阿臻,你要相信自己,因为你就是我。
你现在能看到我,不是我的意念留存,是你自己的思维使然。”
叶臻眼睁睁看着她伸出带着白玉戒指的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牵住了自己,眼睛一眨,却见分明是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
眼前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那声音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我将助我。”
便在这时,叶臻感到气海深处有一处似是开了闸,有大量磅礴的火系灵力宣泄而出,先是收归了那股乱窜的火系灵力,与气脉中原本运转的冰系灵力狭路相逢。
二者运行方向完全相逆,僵持不下,她整个人便也在冰火两重天之间浮沉,不消片刻便满头大汗。
“一念神魔,是劫也是缘。”
叶臻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封火练冰,迄今又十四年,二者调和,阴阳平衡,恰是机缘。”
她咬牙催动着两股灵力交互逆行,每进一寸,都让她几乎痛到昏厥。
“你说什么,用阴阳诀?阴阳诀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是知道,但我哪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我应该知道吗?我在哪见过是吗?苏凌曦哪里见过……”
叶臻头痛欲裂,心烦意乱地回应着心里的声音,脑海中忽然无来由地就冒出来几行沧渊字,“……这是什么……哪里来的,除了那本《瑶华宫手记》我哪里还见过沧渊字?又是苏凌曦的记忆?”
“不对,这是我自己的记忆!”
叶臻忽地睁开眼睛,因为灵力失控,一下子气血上涌,扑倒在一边。
玄天承被惊动,迅速收了功扶住她,看着她担忧道:“怎么了?”
叶臻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道:“那个东西,我见过的。”
“什么东西你见过的?”
玄天承莫名其妙,见她脸色不好,连忙给她渡气,灵气一进入她体内,他就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练功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
他的水系灵力十分温和,再加上他还悄悄渡了一点魂力进去,叶臻只觉得浑身舒畅。
她脸色慢慢红润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见他在给自己渡气,却丝毫没有讶异之色,心底霎时如明镜一般。
他果然是早就知道她的特殊情况的。
但正是因此,叶臻忽然感到喘不过气。
双系灵修并不奇怪,很多人都是双系甚至三系,但诸如冰火双系抑或水火双系却是极为罕见的,大多数人会在使得阴阳调和融会贯通之前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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