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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没有了这一遭的伤与离别,便却也没了这一遭的爱与牵挂,是好,或是不好。
闵风应了个是,握剑站起身来退出了御书房。
迈出门槛阖上门时,他又回头看了看。
苏缜在龙书案前站着,一身寻常富贵的装束,被案上垂下的明黄桌帷衬得格外清淡。
书房内灯盏亮如白昼,但再如何亮终究还是夜晚。
或许这就像是,再多后宫明艳娇媚的女子,也只是君之妻妾,是盘根中的一节,是面目模糊的前朝权势投影。
花团锦簇也不过虚假,唯那一缕不经意的闲草却撩了心房,又有什么道理可以说。
他不只是个皇帝,他还是个男人。
或许并非不明白,只是情何以自禁?放手岂仅仅只是为难,又或者不甘那样简单。
闵风不是不懂,不然他也不会是如今在宫中的闵风了。
他想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是不想夏初再蹈了覆辙。
宫中何必要有那么多的痴愿,耗去那么多的年华。
可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
唯今,他也只能看着了。
从夏初无限期休假开始,蒋熙元便把外放离京这事儿放在了心里,只希望朝中之事尽早平了,他也好在御前提一提。
同理,朝中这一波事若是解决了,外埠的缺定是少不了,离京的由头并不难找。
倒是去哪儿上任值得思量思量,不要离京太近,但也别去了那苦穷之地才好。
苏缜从李檀那里拿到了林钰送来的信,而蒋熙元那日去莳花馆,也见了安排在三省六部中的眼线。
所谓眼线,其实就是些新科入职或者做些文书工作的官员。
这些人年轻又没有太深厚的背景,扎不进老臣的圈子,老臣对他们也瞧不上眼,于是便想跟着蒋熙元搏上一把。
蒋熙元的背后是皇帝,忠于皇帝还是保险的。
等打破了壁垒扳倒了老臣,自己来日便是老臣,比一点点混资历要有希望。
蒋熙元从他们说的一些事里大致也嗅到了些端倪。
青城郡折子太少,状况太好,实在不像是如今格局下该有的状态。
没事便是没事,有事大概就是大事了。
又听说苏缜那边下旨填充内廷空缺,为的是选秀之事。
如今已经让中书省拟诏了下达各郡应诏,于是他不免又为咏薇担心了一把,也不知道那丫头是否应付得来。
夏初自从休假开始便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难得的懒散。
爽了几日之后竟开始懒得犯懒了。
无事可做便出门买了点拓本回来,终于开始攻克自己的短板——写字太丑。
这天早起洗漱之后,刚铺平了纸研好了墨,便听见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蒋熙元过来找她,可算算日子今天却也不是休沐,那家伙再怠工,每日却都还是不误了应卯的。
夏初走出房间扬声问了一句是谁,就听外面的人声调略带亢奋地回了一句:“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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