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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看得心软,拿着题词卡,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钟老师刚刚还说起了挺多拍第一部戏的事,大家都挺感兴趣的……林老师那时候年纪还小,当初的事都还记得清楚吗?”
林竹笃然点头:“清楚。”
掌心的力道温暖坚实,林竹握回钟杳的手,笑笑:“非常清楚。”
那是他们的开始,是钟杳把他从深渊里抱回来的地方,也是他无数次从记忆里提取出来反复温习的回忆。
他每个细节都能记得清楚。
主持人点点头,一笑:“那就好——刚刚采访钟老师的时候我们知道了一些小故事,我能代表网友问几个问题吗?”
这个环节不在台本里,林竹微讶,抬头望向钟杳。
直播只是闲聊,钟杳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除了没揭林竹的底,也记不大清自己究竟都说什么了,没法靠读心给经纪人打小炒,迎着他的视线细微地摇了摇头。
“放松放松,都是些小问题,是由咱们专门捡糖吃的网友们临时提供的……”
主持人笑眯眯摆手,拿过一摞刚送上来的手卡:“提问,在拍摄第一部戏的时候,钟老师每次下戏回来,保温杯里都会变出满满一杯热水,林老师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没想到是这种问答,林竹哑然,胸口悄悄暖了暖。
钟杳也都是记得的。
有些话面对面的时候实在不好意思说,这样对着镜头,反倒像是细细小小的糖粒,晶莹闪亮地洒了一片,甜得人忍不住就想要翘起嘴角。
钟杳挑挑眉峰,稍稍调整了下坐姿。
林竹的掌心被指腹轻轻敲了两下。
林竹耳朵红了红,攥着钟杳的手,如实承认:“我打的。”
嗑到真糖的弹幕瞬间心满意足地炸成了一团。
主持人满意点头:“片场的条件不好,钟老师睡的那间宿舍是唯一窗户不漏风的,林老师——”
林竹咳嗽一声,直白抢答:“我糊的。”
“看来林老师已经很清楚我们的问答方式了。”
主持人颇感欣慰,再接再厉:“钟老师有一次戏没拍好,NG了十多次,特别沮丧,回到休息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小蛋糕……”
林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主持人笑眯眯看着他,指了指仿佛大型土拨鼠养殖基地的弹幕,显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年轻有为的林总裁脸上不易觉察地红了红:“我、我买的。”
弹幕尖叫成一片,主持人对眼下的效果十分满意,不紧不慢翻过最后一张手卡,看了一眼:“钟老师说,那个疏忽大意没检查搭扣的驯马师后来秃了……”
林竹:“……”
钟杳:“……”
前面的问题钟杳即使没准备也都心里有数,这个实在一点儿都不在意料之中。
眼看主持人越问越稀奇古怪,正要开口及时解围,身边的经纪人已经坐直身体,深深吸了口气。
“对……”
林竹答题答出了惯性,闭上眼睛横了横心,实话实说敢作敢当:“我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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