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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说了两刻的话,萧铭修就走了,谢婉凝靠坐在床边,却也没了睡意。
她坐在那思绪万千,盯着屏风外的幽幽宫灯发呆。
宫灯上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就仿佛是她浮躁的心神一般。
不多时,谢兰端着一小碗安神汤进来,小心看了看她的脸色,见还算平常,便松了口气。
“娘娘喝两口安神汤吧?”
谢兰端给谢婉凝,“刚睡着时被吵醒,很容易闹觉。”
谢婉凝接过瓷碗,小口喝起来:“姑姑,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明日再仔细检查一遍,就算忙完了。”
谢婉凝喝完安神汤,把碗交还给谢兰,垂下眼眸想了许久,对谢兰道:“明日叫芳蕊亲自去一趟太医院,就说我怕东安围场水土不服,叫多给准备些保养的药丸。”
她这事想的很周全,她们景玉宫本就准备了不少药丸药剂,再一想要去东安围场两个月,谢兰就又觉得带的药少了。
“我知道了,一定把事办好。”
谢兰保证道。
谢婉凝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目光却格外认真。
她用极轻的声音开口道:“再备些保胎丸吧,若是顺嫔有个万一,也好能及时补救。”
谢兰心中一凛。
因为要确保顺嫔一起去东安围场,是以就连身边的管事姑姑和大宫女谢婉凝都没说,景玉宫里只有她跟谢兰知道。
不过要从太医院开保胎药,总要过药案的,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领出药来。
万一宫妃吃坏身体,妨碍了皇嗣,太医院可担不起这责任。
哪怕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太医也绝对不肯给。
谢兰略有些迟疑:“保胎药肯定不能从太医院走。”
谢婉凝就笑了,因为跟皇上交了底,她心里有了数,办起事来就不觉得棘手。
“你明日从小厨房给陛下选一碗鳝鸳鸯,随便给哪个大伴都可,只跟他说我要这药,他定能给办好。”
谢兰这才放心,她见谢婉凝面上十分舒缓,唇角带着笑意,心里也觉得高兴。
“陛下对您确实是不同的,这份信任难得,这般体贴也少有,若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谢兰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宫里谁不想当皇帝陛下的真心人,可人的心只有一颗,皇上瞧着也不是那等朝秦暮楚之辈,想走进他的心想必很难。
但是谢婉凝如今却并不担心这个。
她看着正发愁的谢兰,握住她的手,脸上是难以撼动的笃定:“姑姑,陛下是明白人,他心里头比谁都有数。
只要我一直忠心于他,以后年岁渐长,哪怕只剩下早年扶持一场的情分,陛下也不能叫我日子难过。”
说的也是,谢兰好歹是谢氏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瞧过?她看人很准,打头天见到刚弱冠的皇帝陛下,都夸他瑶林琼树、渊渟岳峙,这可是谢兰头一回这样夸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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