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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上飞霞慢渡,日晖夕卷,衬得缸中红莲如血,而他唇边血如红莲。
“你怎么了?”
我搀住他,心里却腾的窜起许多很久不曾有过的慌张害怕。
他拂指揩掉唇角那一朵妖灼盛开的血花,脸色愈白愈寒,像是一缕随时都会散掉的山间薄雾,“我这些日子要回雾泽山闭关调理,你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待在紫栖宫里。”
他眸光如月下春水,深不见底却又无尽朦朦暖意。
朱唇覆落薄雪,苍白而无色,一张一合与我轻道:“等我回来。”
“你可是上古仙尊,究竟谁有能力把你伤得这么严重?”
我焦急追问。
他半晌也没应答,盯着我一脸慌乱焦急的样子看了许久,如夜深眸渐渐被曦光撕破,脉脉光华在眸低轻流慢转。
“天。”
他脸上漫出一片暖意,淡淡吐字。
“天又是谁?”
我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眸间渐渐拢起层层笑意,食指一弯弹我一记额头,有些无奈道:“天就是天,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捂额一声轻哼,方又意识到适才动作是不是太过亲密,男笑女嗔,怎么看怎么不像主子与奴才,倒有些类似于热恋男女间的互动调情。
这一番胡乱猜测,本仙这张老脸也有些比纸薄,转目两颊已漫漫红云。
我正犹豫着再抬起头要捏拿个什么得体的姿态,眼前急风一扫,再抬头就只看到边天远处那一影猎猎翻飞的玄影。
我木然站在原处愣了许久,也不知到底想的什么,也许觉得上尧君对我忽冷忽热太过蹊跷,又也许只是觉得那一抹背影孤傲离索,竟有些太过心疼的眼熟。
......
自上尧君独去雾泽山养伤,再回首那位仁兄与美人也双双不见了踪迹。
玄鹤亦眼巴巴心急急的跟去了雾泽山,奈何走了还没一个时辰,就又惨兮兮灰溜溜的被赶了回来。
玄鹤自半空落地,似乎并不想幻回人形,恹恹的一甩长脖子,长腿一曲,颇是萎靡不振的独自蹲在墙角,又拢几拢羽翅,很是委屈的将头深深插埋进臂弯厚毛里。
我静静蹲下身,无比和蔼友好的揉一揉他脖间绒毛,问道:“小玄兄弟,谁欺负你了?”
玄鹤扑棱棱一抖长翅,一甩脖子幻回人貌。
一张脸青青白白的看了我好大一阵,才无限委屈的嗫嚅道:“尊上,尊上不让我待在雾泽山护法,要,要我回紫栖宫寸步不离的看着你。”
我一脸和善霎时荡然无存,脸上仅余着几丝费力强撑的红润,轻咳数声,干笑数声,才了明如今时势。
我以为我即将为救人而下地狱,却不曾想我费心救的那人正是为我才下的地狱。
上尧君堂堂四海内一介仙尊,真真是一把挖坑的好苗子。
“哈哈,上尧君真是惯会体贴下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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