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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乐漪上了楼梯,顺着嘈杂人声一路往前走了片刻,闻到酒香,见到胡姬,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家酒肆。
外边日头早已落下,正是入夜之时,酒肆灯火通明,宾客满座。
丝竹弦乐声不绝于耳,艳丽的胡姬游走在宾客之间劝着酒,行着酒令,对着诗词,好不风流。
殷乐漪无心欣赏,她身在酒肆二楼,站在阑干处环视周遭,寻到酒肆出口的位置,正要抬步走去,便见两个身穿官袍的男子架着一个白衣男子往她这边走来。
她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吓得脸色煞白,推开一旁厢房的门快步躲进去,那三人却径直朝着这间厢房而来。
“裴大人年纪轻轻又生得相貌堂堂,到底是何事让您如此郁结,竟然醉成这般人事不省的模样……”
“是啊,这一个人喝闷酒便是极易醉的,裴大人又何必如此啊?”
他们推开厢房门,将裴洺架到床榻上躺下,见裴洺醉晕了过去,便又命酒肆的小二煮了碗醒酒汤给他喂下后,这才抽身离去。
待厢房之中彻底安静下来,殷乐漪这才敢推开柜门,从柜子里走出来。
她屏声静气,脚步动作都放的轻,绕到床榻边时顿了顿,掀起帷幔,望了一眼榻上的裴洺。
青年眉头紧锁,面色通红,一看便知醉的不省人事。
殷乐漪垂下睫羽,放下帷幔轻纱掩住面容。
她不再停留,抬脚正要走出去,身后突然响起裴洺沙哑的一声唤。
“公主……”
魏国都城不设宵禁,入夜亮如白昼,繁华更盛白日,为百姓便利城门更是大开着。
傅谨驾着马车在城门旁候了多时,远远地见一匹骏马从城外奔袭而来,马上的少年郎君发如霜雪,在夜风中翻飞,极是醒目摄人。
傅谨忙不迭翻身下车,拦住这匹马,“公子——”
陆乩野及时勒马,马儿发出嘶鸣的刺耳之声。
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傅谨,凌厉眉眼不怒自威,“你为何在此处?”
傅谨在他马下跪下,负荆请罪道:“公子……小姐她丢了……”
骑在马上的少年背对着城门下的灯火,火光将他那一头清冷的白发浸染的暗红似血,透出摄人的妖冶。
他神情隐在阴影中瞧不真切,只听得他声气毫无起伏,挟着一丝寒若冰霜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将城门封了,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
寻她红裙妒杀石榴花。
酒肆里热闹非凡,胡姬载歌载舞,宾客欢声笑语,二楼的一件厢房中却一片死寂。
裴洺醉的头晕眼花,又被灌下醒酒汤,昏昏沉沉中窥得一袭熟悉的身影,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
“公主,可是你来寻微臣了?”
殷乐漪以为是裴洺将自己认了出来,正要快步离开,又听见他自言自语:“旁人都说公主死了,我不信,娘娘也不信。
果然那些旁人说的都是错的,公主你还活着……”
“娘娘?”
殷乐漪脚顿住脚步,转身面朝裴洺,见他眼神恍惚还是一副醉态,敏锐地质问:“你口中所说的娘娘是谁?”
她嗓音清丽如珠翠般悦耳,和裴洺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要从床榻上下去急切地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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