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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正如杨如钦所说,他就是忠心拥立新主,却仍是会有被剪除的一天……
独孤航私下问过很傻的话,他说大人,你已经兵权在握,为什么不干脆自立为帝,那些傀儡要了有什么用,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尽管当时身旁并无第三个人,陈则铭还是异常恼怒地将他鞭打了一顿,打他是要让他记住,此时此刻话已经不可以乱说。
这还是个孩子,问的也是玩笑话。
皇帝哪里是那样容易当的,天时地利人和,不齐全了谁能登得了帝位。
历史上这样的人少吗?纵然盖世枭雄也会四铸金像而不成,为什么?人心不归罢了。
不用说宫变之前,哪怕是现在,他也远远做不到那一步。
他手上有的只是兵权。
兵权,要夺位无兵权不可,而要登位,却不只是有兵权那样简单的了。
三年前,杜进澹派了亲信暗中来找他时,陈则铭虚言推委了很久。
直到对方真的拿出了那份匪夷所思的遗昭。
他简直难以置信,位高权重的杜进澹会为了多年前那场后宫大火,要动用这份举足轻重的昭书要废了当今圣上。
他在心中问了很多个为什么,却找不到答案。
杜进澹也许是个忠心的人,但更可能是个有野心的人。
与这种人共事是危险的。
然而他还是答应了。
他不能错失,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机会了。
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十年。
这么多年,在萧定的严密防范下,他到底织不起一个庞大的人脉网络。
而这个杜进澹是有的,与之相对应,杜进澹所没有的兵权,却在他手中。
用句很可笑的形容,这是天作之合。
就象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把那个人拉下龙椅的唯一机会。
然而,他成功了。
转过身的萧定,有些消瘦,陈则铭想更看清楚些,然而萧定瞥他一眼便皱眉迅速移开了目光。
陈则铭微微偏头,先前与他对答的士兵跑上来,陈则铭道:“以后,旁人送来的东西一律给我挡住。”
兵士忙答,“杜大人说……”
陈则铭冷静地打断他的话,“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完这句话,他又瞥了萧定一眼。
萧定微微低着头站在屋中,听着曾经的臣下在身旁发号施令,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除去龙袍的他似乎真的连那种逼人的气势也一下子被剥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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