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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春梅姐突然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扔,“今儿娘家送来些东西,我寻思买一匹缎子孝敬爹娘,便叫来兴儿那狗杂种,托他去买,谁知他理也不理我,跑了出去。
我刚要叫住他,这些长舌妇就不三不四的指桑骂槐,当着太太的面,那些难听话我也不学了。”
沈侃看了眼满地的铜钱,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春梅姐偷了人,落了把柄。
“我当什么事儿呢。”
孙氏也暗暗送了口气,当下对管事媳妇说道:“你去对门上说,帮买东西是外头的本分,就算不乐意也得说明一下呀,为何理也不理就走了?还引出这么一出,大过年的不得清净。
你去叫人把那小子杖责十下。”
“是。”
管事媳妇应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兴儿跟着他老娘走了进来,跪在阶下说道:“小的要回明了太太,就算挨一百棍子也是甘愿的。”
不好!沈侃一瞧这兴儿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然,春梅姐好似被踩到了尾巴,叫道:“你休要讨死,胡乱说什么,赶紧滚出去。
【ㄨ】”
“呦……”
妇女们顿时一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闭嘴!”
孙氏的脸也顷刻间的沉了下来,“兴儿你说。”
兴儿赶紧说道:“昨晚四更天小的起床撒尿,一时口渴,过来要泡碗茶喝。
不想合该晦气,遇到了……”
“你这狗杂种,撒你娘的慌。”
春梅姐急得暴跳如雷。
“你遇到了什么?”
孙氏的脸色愈加阴沉,丝毫不理会她。
“遇,遇见了春梅嫂子,她招手叫我过去倒水。”
兴儿喏喏的道。
“倒个水有什么?”
二太太甘氏不以为然。
“不是那样子。”
兴儿神色古怪,“小的伸手去接水,谁知她不倒,反而在我胳膊上捏了几下。
沈大娘吩咐过的,家里的小子,有哪个敢和春梅姐勾勾搭搭,立时撵出去,还有大柱哥也说过,谁敢给他戴绿帽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是以当时小的吓得半死,撒腿就往外跑,连茶也不泡了。
春梅嫂子还一个劲的叫我回来回来,小的不敢答应,一口气跑了。”
“你瘙了我的手,反倒诬陷我捏你?”
春梅姐疯了似的跑出来就要打人,却被几个婆子笑嘻嘻的拦住。
完了,沈侃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不管到底是谁骚扰的谁,以春梅姐往日饱受诟病的作风,既然有人出面指证她不贞,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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