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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姜渝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东西,正指着乔承铭的眉心。
语气阴冷让人脊背生凉。
“年轻人,戾气不要太重!”
姜渝身形虽不如乔承铭高,但也是绝对的魁梧高大。
混迹生死场数十年,那股死亡的气息让人本能望而生畏。
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血腥的力量,阴暗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而出。
他对面的年轻男人手里空无一物,两只手臂抱着,脸上依然挂着斯文的笑。
“姜老爷既然知道,还打算朝着这儿开?”
“除非你答应手不伸到监狱里动我儿子!”
姜渝怒吼。
两方对峙中没人注意到米灼年,但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也是慌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是乔承铭昨天抱她出来直升机的响声和当时鼻腔里弥漫的血腥味儿,一会又是他刚才淡定自若地让她上楼,那张甚至还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和似笑非笑的脸……
原来他早就料到了,姜渝这次来意不善。
所以刚才他故意让她上楼的……
猛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她拿起一把瑞士军刀,趁所有人不注意,迅速架在了躺在地上的姜嘉石的脖子上。
“把枪放下!”
她细细地尖叫。
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冲动,最开始的一秒是担心乔承铭,但接下来的一切都仿佛脱离了控制般鬼使神差。
几乎是同时,一把冰凉的东西抵在她的头部。
米灼年心里一紧,但很快又彻底沉了下去。
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浑身僵硬如雕塑,她知道抵着自己的是什么,只有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
“虽然你的枪很快,但是要我割破他的动脉,也是一秒钟的事。”
她平淡地说着,苍白唇角甚至扯出讥诮的弧度。
“我只说一遍,把刀扔了。”
五十岁的男人阴沉到可怖。
在枪对准她的一瞬,三米远的波斯地毯上男人霎时乌云笼罩,满目的阴骘跟阴暗,俊美的脸上更是一片阴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放开她。”
极其紧绷的声音,有什么感情仿佛要呼之欲出。
犹是生死见惯,此时此刻姜渝依然被这股戾气所震,一只拿枪的手无端抖了起来,金属逼着她的脑门更紧一步,只要食指轻微一颤就能在瞬间打穿她的头。
“灼年,你爸和我渊源很深,你不要逼我!”
粗嘎的嗓音颤动着。
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地毯不凉,室温也调得恰到好处,可她就是浑身冷得没有知觉,一字一字都从喉咙深处逼出,“姜老爷,谁都不想闹出人命,带着你的人离开很难吗。”
手心溢出冷汗,她毅然决然说着,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面临的是什么状况。
她只知道,当看到那枪指着乔承铭的时候,世界好似都破碎了。
原来,十三年的岁月,冲不淡她对他的感情。
原来,恨之入骨,就是爱之如命……
乔承铭站在原地,向来狠戾冷决的男人一时竟然连进退一步都不敢轻举妄动,与刚才拿枪指着他时的漫不经心简直有着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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