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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旋涡彻底消散时,解剖台已化作铁屑堆,唯有尸体心脏位置的结晶保持完整,排列成泰州学派的徽记。
林玥用玻璃皿扣住最后几粒磁粉,它们在隔离罩中突然转向,齐刷刷指向展厅方向——那里,赵莽的戚家刀正发出共鸣般的低吟。
【第二幕:量子破壁】
陈默的指尖在质谱仪触控屏上快速滑动,激光扫过铁册封面的鎏金云纹时,光谱图突然剧烈震荡。
“这不可能……”
他反复调整基线参数,冷汗顺着防护服内衬往下淌。
屏幕上的元素峰尖锐得反常,钌-106的特征峰高耸如刀,纯度显示99.97%——这种人造同位素,本不该出现在四百年前的文物上。
“陈老师,真空泵压力异常!”
实习生话音未落,质谱仪的分子涡轮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
陈默瞥见监控屏幕闪过雪花噪点,某个戴乌纱帽的虚影在画面边缘一晃而过。
他抓起原子力显微镜探头,纳米探针刚触及铁册表面的“江陵张”
印鉴,突然迸出蓝紫色电弧。
“退后!”
陈默扯着实习生撞向防爆墙。
整排仪器同时爆出电火花,钌-106的衰变曲线在屏幕上扭曲成sin函数图像。
更诡异的是,本应持续373天的衰变周期,此刻竟以每秒百万倍的速度在虚拟模型中坍缩——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拨动时间的齿轮。
监控屏幕的雪花噪点突然凝聚成人形。
那是个穿赤罗袍的明朝官员,官帽两侧的展角在电流干扰中如鬼手飘摇。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官员手中的朱砂笔正穿透屏幕,在实验室防弹玻璃上书写血字。
实习生尖叫着举起手机录像,镜头里的官员却突然转头“看”
向镜头,乌纱帽下的面孔分明是年轻二十岁的张居正!
“卯时焚册”
四个血字在玻璃上蠕动,朱砂混合着某种黑色胶质物,散发出腌渍海货的腥臭。
陈默的盖革计数器突然疯狂鸣响,辐射值飙升至每小时3.14西弗。
他这才发现,那些“朱砂”
实则是钌-106衰变产生的锝-99m,此刻正像活体黏液般顺着通风管道蔓延。
“快切断总电源!”
陈默撞开安全闸,却发现配电箱早已被结晶化的钌同位素封死。
监控屏幕里的张居正突然咧嘴一笑,笔锋陡转,在“册”
字末尾甩出一串拉丁字母:Am05:0031.300°N,120.617°E。
实习生突然抽搐倒地,防护服领口钻出银蓝色磁粉结晶——和死者陈国华体内的纳米物质如出一辙。
陈默抓起消防斧劈向配电箱,飞溅的火星中,他看见更恐怖的画面——那些渗入通风管道的放射性黏液,正在合金内壁上蚀刻出《万历会计录》的残章。
当最后一丝电力耗尽时,应急灯的红光里,张居正的虚影竟穿透屏幕,将半支朱砂笔插进实习生的太阳穴。
笔杆上的“隆庆六年造”
铭文,在辐射荧光中滴落漆黑的汞珠。
x射线束如银针刺入铁册封底的鎏金云纹时,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示屏上,夹层里竟藏着一幅用金属纤维编织的斐波那契螺旋图。
金丝与陨铁细线以0.618的黄金比例交缠,在第34圈螺旋处突然断裂,形成锐利的锐角缺口。
“放大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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