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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还没到偏院门口,侧福晋已领着人迎上前。
她们规规矩矩行礼请安,我装腔作势道:“免礼。”
又挽住十四的手臂,宣示我的主权。
十四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女人心,他大刺咧咧嚷道:“热死了,别贴着我。”
我恨不得一拳挥在他脑门上,我谄媚道:“脚酸。”
十四道:“让你不要穿花盆鞋,你自己非得穿,活该脚疼。”
这是要拆我的台吗?袍子又宽又大,如果不穿花盆鞋,显得人特别矮,完全显不出我妖娆的身姿啊。
不过他仅仅只是嘴上嚷嚷,实际却握住我的掌心,让我倚靠他的臂膀。
天黑了,伊格格的脸越发苍白得渗人。
十四皱了眉,问张芳芳:“白大夫还没到?”
张芳芳点头哈腰,道:“咱们常请的秦大夫、林大夫都不在府上,只得去请王大人,如此来回通传,便耽搁了时辰。”
十四斥道:“怎么办事的?”
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此乃推脱的借口罢,若是我病了,让他们请大夫,还敢请上两三个时辰不成?
张芳芳一颗心悬得老高,道:“奴才这就亲自去问。”
十四道:“快滚。”
张芳芳应了是,拔着狗腿子一路狂奔。
伊格格上前,福身道:“多谢爷抬爱。”
十四虚扶一把,温声道:“你身子不舒服,回榻上躺着罢,别又吹了夜风,叫人担心。”
伊格格听了十四暖暖的话,眼圈儿红扑扑的,柔声道:“是。”
我忍不住怒视他,这臭小子,挺会说话的嘛,敢情只对着我才情商为零?
侧福晋笑道:“爷,请往屋中移步,我命人备了上等碧螺春。”
十四嗯了一声,牵着我进正屋。
弘春穿一身宝蓝色马褂常服,候在月台上,见了我与十四便单膝跪下,道:“给阿玛请安,给福晋请安。”
十四道:“起来吧。”
进了屋,我与十四坐上位,侧福晋立于一旁侍奉,弘春立在屋中,听十四训话。
十四问:“今儿夫子教了什么课?”
弘春侃侃而谈,道:“启禀阿玛,今儿夫子教了两个时辰的汉字,学了中的里仁篇,下午练了骑射。”
十四又问:“可有什么不懂的?”
弘春道:“其中有一句,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然我除了皇宫和贝勒府,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如何才知游必有方中的方?”
小娃娃问题还挺犀利的,十四端着父威,道:“你有此等想法甚好,下回若得机会,阿玛必带你出门走走,看看咱们大清的好山好水,那时便自然能领悟话中意境。”
两父子说得津津有味,弄得我都要吃醋了,恨不得立刻生个小儿子给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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