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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3页）

自从那天看见乔茜直勾勾像是要精神分裂的模样后，他这几天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精神状态，稍有风吹草动都怕出状况。

&esp;&esp;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所有演员还有各方面领导最后还要上台大合照。

这会儿距离晚会结束就剩十分钟。

她会去哪里？！

但愿不是又出了什么新状况。

&esp;&esp;“唉……”

程钺叹息着掏出手机，快速播出那串烂熟的号码。

&esp;&esp;等待音只响两声就被接通，他下意识松口气：“乔乔，是我。”

&esp;&esp;“我知道啊。”

&esp;&esp;听筒里的女声有些失真，程钺莫名地心头一突。

&esp;&esp;“你在化妆间吗？我去找你。”

&esp;&esp;那边的人沉默两秒：“我顶楼天台。”

&esp;&esp;10月初的宣城已经彻底进入秋季。

&esp;&esp;夜风夹杂着冷意，吹的人透心凉。

&esp;&esp;乔茜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却仍旧站在围栏旁边的的风口处不肯挪动一步。

&esp;&esp;她仍是舞台上的装扮，裙摆随着风飘飘摇摇，盘起的黑发也勉强没有被吹散。

&esp;&esp;乔茜感觉头疼得像是要炸裂开，许多事情又开始想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esp;&esp;她想起家乡村口前那个水洼，还有快要溺死时那种铺天盖地的冰冷和绝望，却怎么都记不起洛青蓝救她时的情景。

&esp;&esp;除此之外，有关她们师徒间的记忆，全部都是清晰的。

&esp;&esp;第一次和洛青蓝回家，第一次看见她跳舞，第一次跟着一起进练功房……还有她受伤生病时，她温柔细致的照顾。

她犯错时，她严厉的责罚。

她每次获奖，她都会特意为她庆祝……

&esp;&esp;点点滴滴，仿佛一切都只发生在昨天。

&esp;&esp;她不知道亲生父母对待子女是否也是这样。

可终极此生，像师父对她这样好的，或许也不会有第二个。

&esp;&esp;可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她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明明她想着要给她养老送终，照顾她后半辈子的，就像那些年她照顾她那样。

&esp;&esp;乔茜终于忍不住痛哭出来。

&esp;&esp;那哭声在夜幕中格外明显，带着难以形容的哀痛和绝望，几乎在一瞬间狠狠重创了程钺的心。

&esp;&esp;他没有想到一上来就看见乔茜蹲在栏杆前放声大哭的景象。

&esp;&esp;程钺在原地迟疑两秒才迈步走过去。

他很想立刻将她拥抱在怀中，却莫名的又不敢轻易靠近。

&esp;&esp;“乔茜……”

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出了什么事？”

&esp;&esp;她埋首在双臂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