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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兄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得好好读书,要不去了太原府让人家笑话你没学问,顺带连我爹也替你背黑锅。”
孔盛东忙答道:“李兄,我真对不起你爹的教诲,你也知道我学什么都慢,还容易忘,这次趁其不备,趁热打铁,有机可趁之下,对家趁万贯的祁家动手,真是辜负了你爹的教诲,惭愧啊!”
周渝本来在一边静静看着两家商号谈条件,没想到中间来了这么一段,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出了声。
祁苗昌恼羞成怒想要发作,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有利条件,这次他受到了钱贵的蛊惑,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出了眼前的变故,再拖下去别说保本困难,恐怕还得倒赔几千贯。
他攥紧拳头好一阵心痛,但是咬牙回话:“我可以卖给其他商号......”
孔盛东走到祁苗昌身边,低声说道:“祁东家不要动气。
你可知道钱家已经先于你将粮食平价卖给了其他要进入云州的商号?”
祁苗昌彻底没了主意,失声喊道:“什么?真的?”
“真的!
一个时辰前我的人从雁门关送回来的消息,现在除了云盛堂,哪家商号能吃下这么多粮食,再说谁敢买?我们的人已经开始放出风声,吴越、南吴今年丰收,很快会有多批粮食从白璧关进入云州,粮价已经不可能再涨。”
“好手段!
这次我祁苗昌算是领教了云盛堂的好算计,倪家帮你们正面对抗,李家在后面筹划粮食,最后活活把我们祁家算计进去。”
“这次可不是我们下死手,是钱家!
钱贵想要趁此机会报复祁家,钱梧贤刚出事时,你对钱家没留情面,强行占有了不少两家合作生意的利润,钱家可没忘。”
祁苗昌顿时感到一种众叛亲离的孤寂,现在河东道四大家几乎一致在对付祁家,唯有云盛堂反而给了祁家一条活路。
“你们为什么不抓住这次机会扳倒祁家?”
“第一云州的粮还差点;第二祁家和我们没有深仇大恨,用不着把事情做绝;第三希望祁东家认清形势,看清钱贵的真实嘴脸,日后不要和钱家再联手,说实话你不是钱贵的对手,甚至我们也不是,那家伙太油滑,他甚至没动手、没露面,差点将祁家弄死。
你和这样的人一起,只要有一丝懈怠放松,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祁苗昌咒骂道:“钱贵......好小子!
原来你主动把钱借给我藏了这么多心思。”
“怎么样?祁东家,我派人和你去交接粮食吧?”
祁苗昌退无可退,只能点点头默然同意。
孔盛东朝外面喊道:“董傜、冯满、安仁!”
董傜、冯满和安仁忙进了堂内。
“和祁东家去雁门关内,交接粮食。
祁家的粮,按照市价我们全数收了!
粮到付钱,一文不差祁家。”
祁苗昌定好事情,突然觉得疲惫至极,饥饿难耐,不由端起那碗白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虽然粥有些凉,但是正如孔盛东所说,这碗白粥固然清香无比。
听孔盛东安排完,祁苗昌起身抱拳施礼告辞,带着冯满、安仁去了雁门关内。
李知行看着祁苗昌离开的背影,问道:“我们是不是太仁慈?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只要多拖几个月,或者来一场暴雨,祁家必定元气大伤。”
“李兄,我也知道,但是钱贵紧靠着晋王,随时会出手对付我们,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对付钱家。
敌人的敌人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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