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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他知道缘分不会让自己待在山上,狼终归是狼,吃肉的狼成不了吃素的和尚。
下山啊,往西走啊,走,那里有河,河边有林,林里也有狼,还有肉。
只是,才走到路上,见一只羊,羊身旁隔着只狼,他不懂,他只记得自己是喝羊奶长大。
扑,咬,抓。
没人教过他,没人指使他,但是他不想看着羊被吃掉,他不想看着羊被吃掉。
可他不算大,又怎么会斗得过以此为生的野狼?
他奔跑,被追逐,被猎杀,好像他才是羊。
在山上
他又遇见了方丈,此时的方丈还是抄着棍棒,抡圆了来,啊呀呀就跟野狼们打起来。
野狼终究是野狼,欺软怕硬,被驱逐走,灰溜溜,夹着尾巴在屁股里。
只是方丈也不算好,少了条胳膊,没了半条命,奄奄一息。
狼儿啊,只听得到进出的喘气。
‘你应回归……’
小狼儿他胆怯啊,小狼儿他愤怒啊,小狼儿他悲鸣啊。
呜——呜——呜——
他找回自己的利齿
他找回自己的凶残
他找回自己的野性
他找到山脚的野狼
那天只是久久的寒夜,没下雪,倒是瓢泼大雨。”
短短一则小故事,末了,却久久没回过味来,咂吧咂吧嘴,口舌里的茶水还有些过于温热。
墨评说扫视一眼,这位方丈身材高大,只是衣袍掩盖的好,声音洪亮,常年荤素可保持不了。
“那位方丈着实大善。”
故事结局,听众自然点评称好,再沏上一壶茶,算得上是另一种延续。
“确是如此,也可惜了他。”
抿一口茶,倒见对坐的两位来客心不在焉模样,也是无所谓,这儿的风沙频繁许多,要紧事都憋心里也正常。
“是可惜,在下没什么故事,行商走道光盘算银俩,着实抱歉。”
讪笑着,墨评说饮尽茶水,扶起一边的剑,又唤起一旁的人,作礼拜别。
再看窗户,本来铺黄铺黄的窗纸回归了白净,确实是风沙小却,那么参缘也不多说,同样起身去相送。
那参俩呢?自方才去锁窗开始就不见身影,只见到院子里两匹毛发干净的马儿。
道声谢去,其实墨评说还悄悄留了几分礼,如果那方丈细心些,应该能发觉桌底的一锭银子,虽说金钱在西疆不算多好用,但是作为交易里的硬通货,常常是需要的。
“嗒嗒嗒……”
终于踏上满是裂隙的石板官道,也如参缘所说,不足十余里,那翁城就显现天边。
“吁——”
又轻扯缰绳,同落日的辉光一般,给出令牌,半着轻甲的士兵忙让出身位,向城门高喊。
拒绝礼送,墨评说只简简单单地,领着两架马车,同行的还有一人,如同平常商客,落座客栈。
没怎么被关注,再多也足数因为烛玖疋的容貌而回首,但也都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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