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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与边哭边走的她并排走着。
过了很久她才发觉我的存在,靠近我。
她用因哭泣而变得嘶哑的喉咙,絮絮叨叨地谴责了柏木一番。
我们不知走了多长的路!
她在我耳边详细地倾诉着柏木的不良行为,那些卑鄙行径的细节,不过在这全部的话语中我只听到了“人生”
二字。
他的残忍性、计划周密的手段、背叛、冷酷、强行向女人要钱的各种手段,一切都只是对他无可名状的魅力进行的解释罢了。
而我只需要对他对于自己的内翻足的诚实性加以信任就足够了。
鹤川突然死亡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接触过生,许久之后,我才接触到一种并非薄命的更加黑暗的生,一种只要活在世上便会一直对他人造成伤害的生,而且还从中受到了鼓舞。
他那句简单的“还没有杀够呢”
复活了,撞击着我的耳朵。
我内心再次浮现出那句战争结束时在不动山顶面向京都市街的万家灯火所祈祷的话,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希望我内心的黑暗与被无数灯光包围起来的夜间的黑暗是相等的。”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家。
为了说话,她漫无目的地围绕着人迹罕至的胡同走着。
所以好不容易到达她独居的住所前时,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哪一带市街的一角了。
当时已经十点半了,我正想离开返回寺院的时候,女人却强行留下了我,叫我去她屋里。
她先走了进去,将电灯打开,忽然说了一句:
“你有没有诅咒过别人,希望他死呢?”
我立马回答道:“有的。”
说来也是奇怪,在这以前我居然忘掉了,我明显是希望那房东姑娘——她是见证我耻辱的人——早些死掉的。
“真令人感到恐惧。
我也如此。”
女人侧身在铺席上坐了下来,姿势开始随意起来。
屋内使用的电灯大约是100瓦的,在对用电有所限制的情况下,这样的亮度是很罕见的。
这才将女人的身体照亮了。
她系在身上的博多白绢制的名古屋腰带白色鲜明,将友禅丝绸和服上面的藤架霞的紫色突显了出来。
从南禅寺山门去天授庵客厅的那段距离,不是鸟儿是无法飞越过去的。
可是,数年之后,我逐渐将那段距离缩短了,现在好歹仿佛抵达了彼岸。
自那时开始,我便一分一秒地计算着时间,最终确实地接近了意味着天授庵的神秘的情景。
我感觉我一定要这么做。
好像远处的星光照射到的时候,地面上的形态已经发生了改变,这女人已经彻底变质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再者说了,要是我从南禅寺山门上看到她的时候便注定了我与她今日的结合,那么这样的变形,只需稍微进行修正便能够复原,当年的我与当年的她就可以再次见面。
因此,我讲了出来。
我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讲了出来。
那时的嫩叶重新恢复了生机,五凤楼壁顶画的仙女与凤凰也重新恢复了生机。
她的脸颊水灵灵地泛起了一片红晕,眼睛中闪烁着的不再是粗鲁的光,而是变幻莫测慌乱的光。
“是那样啊?哎呀,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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