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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完全不带商量的。
冯奶娘恨恨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都是你这死丫头,要不是你怎么会惹得她不满?”
“娘,这可冤枉死我了,那天的事我都和你说得一清二楚了,您说会不会是我们之前的事暴露了?”
后面那句,云真问得很小心。
冯奶娘想了想,摇头,“这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省得节外生枝。
见女儿脸上担心,冯奶娘不由得安慰了一句,“娘毕竟是老安人的人,顶多这阵子就吃点脸色,她想打发了为娘却是不能的。”
说这话时,冯奶娘难掩得意。
“那是,六姑娘就一黄毛丫头,想自己做主,还远着呢。”
现在府中由何老安人做主,再不济还有大夫人,六姑娘能做主的事不多,至少她娘不是她能随便打发的。
冯奶娘瞪她一眼,“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啊,事情就败在了你这张嘴上!”
云真连忙禁声。
“对了,你哥呢?不会又出去瞎混了吧?你说他怎么那么不争气啊!”
就在冯奶娘和云真自恃是老安人的人,周蓁蓁奈何不了之时,并不知道周蓁蓁已经预备给他们一家子来一招釜底抽薪,还兀自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花了两天的功夫,周蓁蓁终于按照药材的轻重缓急将所有的药材都处理妥当了。
她问起了云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忙完了手上的事躲在一旁偷偷啜泣。
“别哭了,晚点我和你去看看你哥。”
云喜抬头,“姑娘——”
她哥前两天被一群地痞流氓打折了腿的事,她并没有和姑娘说,她还以为姑娘不知道呢。
周蓁蓁递给她一张帕子。
云喜和她哥都是好的,前世无论她境遇再差,他们都不离不弃。
她是真没想到她奶娘一家这么丧心病狂,自己不过是将云喜提拔到一等丫环的位置,就碍着他们了。
云喜的哥哥本就跛了一条腿,却没想到他们又给他打折了一条。
别和她说什么巧合,她哥冲撞了地痞流氓之类的才会遭来这场祸事,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云真的大哥本身就是一个癞子,这样的伎俩太正常了。
云喜本名姓宋,他们所在的庄子就叫大宋庄。
大宋庄离周家坊有十多里地这样,并不算太远,马车走上一个多时辰左右就到了。
这是自周蓁蓁回来后第一次出远门,一个多时辰的车程。
周蓁蓁被颠得七魂八素的,这让她无比怀念后世的沥青柏油路水泥路以及各种便捷的交通工具。
云喜一家住得挺偏僻的,周蓁蓁他们乘坐的马车缓缓驶进村尾。
现在双抢刚过,村民们难得歇口气,他们的马车从进村后就惹来不少注目。
看到马车车辕前和车把式一起并排坐着的云喜,都在猜测她和马车的主人什么关系。
“祥伯,前面就是我家了。”
云真指完路,她又转过头对马车里的周蓁蓁道,“姑娘,咱们到了。”
待马车一停,云喜就跳下车,冲着屋里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是二丫,二丫你回来了?”
云喜娘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她爹听到了云喜的喊声也从屋后回到前院。
云喜家的房子就在一旁竹林中,屋前屋后都栽满了竹子,他们家穷,连院子都没围,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屋前面那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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