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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了。
反正早就知道了矿灯的实际用途,再有没有这东西也无所谓了,杀猪匠随手将矿灯放置在铁轨边,随意席地而坐。
他没说话,也没有主动的搭话,安静地坐在那好像他还有上万年的时间可以浪费,盯着矿道黑暗一角不知道被谁的矿车磕碰的痕迹,他甚至没有让双面镜里的人哭小声点或者动动手指摁个他知道在哪儿的静音键。
他就坐在那。
安静的像是呼吸都没有声音,但存在感很高。
直到南扶光放声痛哭到精疲力尽,终于在极端的懊悔与后怕中稍微找回了一点自己的理智,号啕大哭变成了啜泣,整个矿道里都是她疯狂吸鼻子的气音。
她不经常哭的——
哪怕是宴几安收鹿桑为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南扶光的脸,害她受尽嘲笑;哪怕《三界包打听》隔三差五就有人问云天总那位鸠占鹊巢的死了没好给神凤让位;哪怕她第一次动心思想要与他解除道侣契约……
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抬起手狼狈地擦擦脸,缩在矿车下的云天宗大师姐终于把她的脑袋从湿透了的膝盖布料上拿起来。
“你可以开始发问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语气里充满了一种“但你如果问的不好我可能又会崩溃”
的病态脆弱。
从方才至今一动不动,人都快坐成一座雕像的杀猪匠闻言,将一条长腿放松地舒展。
“你用了时间转换器?”
是提问,也是陈述句语气。
“嗯。”
南扶光说,“用了。”
双面镜的另一边,因为杀猪匠熄灭了矿灯,黑得叫人安心,南扶光不用担心自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这让她多少比较放松。
“发生了什么?我进中央采矿区之后做错事了?”
杀猪匠问,“我死了?”
他情绪稳定的像是在问别人的事。
“没有,你没做错事,也没死。”
你没死。
但除了你剩下的都死了。
提到这个,就有另一件事,南扶光不得不将之再次拿出来审视。
上一次的时间逆转后,站在矿洞口,她曾经问过杀猪匠是否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杀猪匠当时明显是犹豫了下,而后随意敷衍跳过了这个话题。
在看到矿区的怪物的眼睛之前,南扶光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被它的某种分身一巴掌拍死或者一屁股坐死的,毕竟它看上去就是有这个实力——
以上这种情况下死状不太好看,所以杀猪匠不忍心告诉她,这完全可以理解。
但现在看来,他当时闪烁的目光大约与“不忍心”
毫不相关,事实比她想象的更加残忍与疯狂,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杀猪的。”
“什么?”
“再问你一遍。”
南扶光停顿了下,嗓音中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嗓子干燥得难受,她有些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上回你是不是看见方才在矿道中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觉得——”
她深呼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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