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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半月,顾泣从未见过李避这个模样,像是真的生了气,阴沉着脸,一丝笑也苟弄不出,她一时没了法子,张着眼回看他,“哥哥这是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李避只好将所有愤怒咽回肚中,自我安慰道,不能气,不能气,她还小,还小嘛。
良久,憋出个笑,将左手伸出,至她面前。
“什么?”
顾泣不解出声。
他伸出的手又朝着她探了探,她仍未解,李避终是忍不住了,右手拎起她的右手,放于左手里,“牵着,这么多人,丢了怎么办?”
“嘿嘿嘿—”
她脸凑近他,“丢了,就让怀书哥哥找啊,反正从一开始,安儿就是哥哥捡回家的呀,阿丘说一回生两回熟嘛,哥哥多捡几次就会习惯的。”
“砰—”
他扬手一击她额头。
“哥哥!”
她撇了牵着他的手,抚上额间,吃痛的瞠目向他,“哥哥再这样,安儿就真的生气了。”
他不依不饶将手伸着抬高,顾泣瞧了眼,将手放了上去,“哥哥放心,安儿不会走丢的,安儿的手会永远在哥哥手里,除非哥哥松开,不然,安儿绝不松,会牢牢的牵着,就是斧子锯子也不能砍断锯开。”
笑意终于又重现于他嘴角,由浅入深,沿着轮廓渐渐泛上眼角眉间,他将她拉倒身后,朝着那摊贩道,“寻个皮薄点儿的,那样的甜。”
“好嘞—”
麻衣小贩手脚激灵的将择好的地瓜装在了油袋子里,越过摊,递到他手中,端着笑陪好道,“当心烫,小公子拿好啊!
觉着好,改日再来啊!”
“嗯。”
李避面容友好的朝那摊贩点了点头后,就拎着顾泣离了人群,瞧了片安静林子,终于松开了紧牵着顾泣的那只手。
顾泣站在那,望了望石凳,抿着唇犹豫了会,不知该不该坐下,不坐吧,站着累,可若要坐,这石凳,该很冷吧!
她会不会遭冻死?
他瞧着她如此挤眉弄眼好一番滑稽可笑后,解下身上衣袍,铺于那石凳上,拍了拍,“坐吧!
暖和的。”
“嗯嗯。”
她看向他,往左侧挪动了些,揪着他的拇指,拉倒身侧,“哥哥也坐吧!”
“哥哥为什么要带安儿来这儿啊?”
顾泣咬了口李避剥了皮伸过来的地瓜肉,好奇问道,这一路,虽可以漫无目的解释,但直觉告诉她,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
李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专心于给手中地瓜退皮,更专心于投喂顾泣。
眼见一个地瓜都要入了五脏庙了,他却还是只字不肯说,“哥—唔—”
他忽然捂上她的嘴,凑到她耳边,低低道,“别说话,看戏。”
看戏?戏从何来?在李避有意无意的控制下,顾泣的身子越蹲越低,半人高的花堪堪将他们完全挡住,这是在躲什么人么?带着疑惑,顾泣随着他视线注视的地方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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